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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該早點去?”
“真抱歉哦,小姐,我這個星期六有約會,不能陪你去哩。”
“你要和A大那個男生去哪裡?”楚柔有點失望,但她怎能要死黨不去約會陪她去聽演講。
“我們約好了去看電影啦!”展彤喜孜孜地說。
“那我只好自己去嘍。”
“祝你好運,說不定那個梁克文注意到你,你還可以把你的情詩偷偷塞給他哩!”展彤打趣道。
“哦,真的嗎?他怎麼可能注意到我?”楚柔用晶亮的眼眸覷著好友,有幾分認真的傻勁兒。
“很難說啊。”展彤搔搔腦袋,這才想到自己這張嘴不該胡說的,因為楚柔這個人是要命的單純,一句開玩笑的話都有可能當真的,她只好故意模糊“焦點”,轉了個彎兒道:“你可以找顏沁陪你去啊,她個子高,如果禮堂人多,空氣稀薄,你又看到偶像,心情太高昂可能會昏倒,她扛得動你。”
“我看到他說不定真的會昏倒。”楚柔夢般的笑容裡有一抹憂慮,她掬著手帕又拭了拭額。
糟了、糟了!展彤立刻改口。“你不會昏倒的,你不會……”真是的,展彤翻了翻白眼,楚柔天生體質不好,經常昏倒是出了名的,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走吧、走吧,我們回宿舍去,看看你嬸嬸是不是又寄補藥來給你了。”
展彤拉著楚柔往宿舍走,天空放射藍寶石般的熱焰,楚柔的心裡盛開著期待之花。
一進宿舍舍監老師就叫住了楚柔。
“楚柔有你的包裹。”
展彤在樓梯口等,楚柔輕盈的走進了舍監室,在舍監老師的本子上籤了名,抱著一個牛皮紙袋走出來。
“嬸嬸又寄補藥來了。”楚柔把牛皮紙包裹送到展彤的鼻頭。
“用聞的就知道是十全大補。”展彤俏麗地笑了笑。
“你好靈。”楚柔淡如水波的笑容在白皙的臉龐上顯得柔弱。
展彤聳了聳肩,故作輕鬆。“看看有沒有你爸的信吧。”她環著楚柔的肩上了樓梯,進了四人一室的潔淨房間。
楚柔把包裹放在自己的書桌上,從抽屜裡取出剪刀,握住剪刀的手指微微的顫抖。“喀!”的一聲包裹上的繩索斷了,她拆開牛皮紙,裡頭果然有一封從澳洲寄來的信。
楚柔拿著信回到自己的床位。
展彤暗歎了口氣,踅進浴室把空間留給楚柔一個人。其實,她是怕楚柔看了信後總是眼淚決堤,那麼她也會跟著哭的。楚柔雖然是個富家女,銀行裡有高達九位數的存款任她花用,但她除了有錢,沒有半個親人在身邊,就連過年都是留在宿舍裡,真是個最可憐的富家女了!
楚柔仔細的拆開信封,表情卻冷冷的,整個心思低迴在無端的邊界,信中熟悉的筆跡映入眼中!
柔兒,你堅持獨自留在臺灣已過了三年,再兩年等你從護專單業,爸爸希望你別再執拗,搬來澳洲和我同住,你阿姨也很希望你過來,我們一家人團聚。
——父字
短短的兩行字,黥痛了楚柔的眼,觸動了她的感嘆……
一家人?!
少了媽媽,怎麼還能算是一家人?!
不,她不離開臺灣,若連她也走了,那媽媽的魂魄就更孤獨了。她怎能撇下媽媽……
楚柔從來沒有回過爸爸一封信,因為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她不能離開臺灣的理由。
她不忍心去傷害爸爸,如果爸爸娶了那位阿姨是幸福的,那麼她又何必去破壞屬於他的幸福;只是她必須留下來,媽媽在臺灣安息,臺灣是她的家。
折起那封信,淚不經意地滴落在信紙上,她用裙襬把信紙上的淚拭去,收起信,將它放入枕頭下。枕頭下除了有爸爸這些年捎來的信,還有她的“心情記事”,她吸了吸鼻子,拭去眼淚。翻開日記本大小的冊子。
冊子裡有她從報章雜誌上剪輯下來的心儀偶像的照片,特別的是有她敬佩的華裔名醫梁克文。
她只有兩張梁克文的照片,一張是從報紙剪下來的他穿著外科手術衣,接受全世界記者採訪,一張是從醫學月刊裡剪下來,難得的正面留影,Doctor梁一身灰色西服,接受美國CNN新聞專訪的照片。
她將他的專題報導整理得十分有致,更在他的照片加上精心的繪圖。
在她空泛的生命裡,枯竭的心靈中,虛幻的明星偶像也算是一種寄情作用——但她為什麼收集梁克文?
也許她一直認為臺灣若有像他這樣的心臟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