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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並非不可能,而是成本比爆發還要高。最終的結果,只會著眼於損失多少。
蘇城覺得,提前兩個月引發三角債的論戰。也許能挽救一些有心人。至於泥足深陷者,就不是他所能影響的了。
3月剛過,天氣乍暖還涼。
祁蒙等人風塵僕僕的回到了京城。連續走訪了三個月之後,十數只調研組完成了摸底工作,集合在一個房間裡,開始彙報工作,彙集結論。
這一彙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情況之嚴重,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們每個人都調研一個省到兩個省,分別到下面的區縣地區。以及國營大廠深入調查,得出的報告也是本地區的。在資訊沒那麼通暢的情況下,互相之間也不好通訊息,因此,調研組即使得到了糟糕的結論。也會私下裡安慰,我們調研的地區可能是最嚴重的。
如今。大家的報告都出籠了,簡單的互相印證之後,大家才明白,原來我們調研的地方,問題還不是最嚴重的。
或者說,每個地方的問題都是極嚴重的。
剛出差回來的人,本想報告一番就回去洗澡睡覺。可是把各地的資料一看,主任就發話了:“得,都別休息了,開會吧。”
連續兩天,開了三場會。頭天還是體改委的人,接著就包括了國務院和發改委,然後又增加了相關的部委。
資訊很快報告到了上面,會議的規格也越開越高,時間越開越長,最後上了常委會。
這個時候,媒體間的討論還在繼續,參與的人數看似沒有減少,但參與者的級別卻降了一個層級。
先前還發表署名文章的外貿部、政策研究所、國務院的同志,再也沒有出現過。即使是論點正確的人,也不再出言了。
瞭解內情的人都知道,論戰已然塵埃落定,剩下的是如何處理實際情況了。這個時候,反對者不敢說話,贊成者也不想被捲入其中——若是被派遣治理三角債,說不定會好事變壞事。這可是火山口上的買賣。
中央的調子減弱了,並未立刻傳導到地方上。
只有少數對政策敏感且熟悉高層動向的有心人,才能透過報紙上沒有寫出來的東西,查探到了上層動向。
這裡面,自然不包括周市長和他的親信童大林。
他們兩個人,都是從運動年代走過來的“年輕幹部”。在革委會的時候,就擅長以粗糙的手段戰勝高明的戰術。經過十多年的訓練,兩人如今手法已經政治許多,但仍不免用力過度。
周市長早些天就赤膊上陣,在《大眾日報》上發表了文章,童大林更不用說,借了一屋子的人給他寫文章,寫一篇發一篇,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少說發表了10篇稿件,簡直和連載差不多的。
有他們兩個挑大旗,濟南市府和地方國企以下,再沒有說“三角債危機”的人。倒是一些不在地方管轄範圍內的國企,如勝利油田或者大華實業這樣的企業,才會頻頻露頭肆意表達。
周市長對勝利油田無可奈何,林永貴的行政級別比他還高。但是,他對蘇城的不聽話就很不滿意了。
不滿積蓄醞釀著,到了3月中旬,終於爆發——周市長親自署名的文章被《經濟日報》拒稿了。
《經濟日報》是中央大報,在經濟領域的地位超然,乃是中國主流經濟研究的橋頭堡和要塞,由於它直接受中宣部的領導,不理地方領導也是常事。周市長的文章被拒,放在任何時候都不奇怪。問題出在蘇城的第一篇文章,就發表在《經濟日報》,而且是相對顯眼的二版。
鮮明的對比,令周市長近乎惱羞成怒。他對這篇文章充滿了信心,自覺嘔心瀝血都不為過,竟然連報尾都沒登上。“有人從中作梗”的想法,第一時間就塞滿了他的腦海。
“去把蘇城找來,我要問問他清楚。”周市長深吸了兩口氣,才把胸膛的悶氣吐掉了。
秘書出去打了電話,沒有找到人,又親自跑了一遍大華實業,也沒有找到蘇城。
童大林自告奮勇,開車去大華實業,要把蘇城給揪出來,折騰了一天,還是未能如願。
他回報周市長,倒是讓後者的心情好了不少。
周市長自言自語的說:“這傢伙可能是躲起來了。我還以為他是孫猴子要大鬧天宮呢。”
童大林一股子悍勇之氣,說道:“要我說,咱們給大華實業丟幾個罰款,立刻就能把他給炸出來。他要是不出來,咱們一天丟10萬罰款給他,甭管什麼企業,一個星期就得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