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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是眼前的人眼睛很有神,彷彿帶著細碎的星光,像燎原之火般燃燒著她僵化的大腦。將那些異變的“石頭”漸漸融化。
空茫呆滯的目光緩緩恢復清明,細碎的星光自他的眼底倒映在她的眼中,一點一點凝聚,水光翻湧竟是比草原夜色更加絢爛迷人的色彩,她動了動嘴,哽咽著訥訥低語,“爸爸!!”
白希景狠狠鬆了一口氣,發自內心的微笑。“乖~~~~~!”
熟悉的對話終於喚起她心底最深處的記憶,彷彿是道開啟閘門的鎖,失去的記憶像潮水般翻湧而來,將她整個人淹沒,令腦子本就不夠用的孩子有點懵。
強自撐著的一口氣鬆懈下來,白希景整個人都一陣發虛,膝蓋一軟便倒了下去,小淨塵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了他,自己卻跪坐在地上,緊緊將白希景的上半身摟在懷裡。
手指一離開白希景的胸膛。那五個血洞立刻汩汩往外飆血,小淨塵手忙腳亂的一邊壓著他胸口的血洞一邊壓著他脖子上的血口子。可是,殷紅的血液仍然從她的指縫中往外冒,小淨塵驚恐的放聲大哭起來,“爸爸,爸爸,你不要死啊,爸爸。我不要你死啊,爸爸!!”
失血過多,白希景的臉已經白得像紙一樣。他抬起被染滿鮮血的手,輕輕撫著小淨塵白嫩嫩臉頰上的淚珠,望著她因為吸血而紅得不正常的唇瓣,笑道,“別哭,爸爸不會死的。”
“爸爸……”小淨塵只是一個勁的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恢復理智以後,她仍然是那個懵懂無辜的孩子,看著奄奄一息的白希景,除了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白希景覺得自己大概要不好了,哪怕身體機能再逆天,沒有血液的供給還是會死的,他已經感覺到手腳發冷,眼前一陣陣發黑,疲倦翻湧而來,令他忍不住就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可是,小淨塵撕心裂肺的哭聲卻令他不敢睡,房門被他鎖死了,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沒有自己的陪伴,孤獨一人被困在密閉空間裡的小淨塵會發生什麼事情……,這絕對比她失去理智更加可怕。
白希景強撐著一口氣,睜開有些渙散的眼睛,費力的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別哭,淨塵,別哭,明澄和小山就在門外,你想辦法讓他們把門開啟,我們就能得救了。”
“好。”小淨塵忙不迭的點頭,慌忙的跑到門邊用力敲門,“小山叔叔,明澄師侄,開門,開門啊!”
可惜,先不說這三防大門的隔音效果有多好,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聽見裡面的聲音,就算聽見了,小山和明澄也根本不知道密碼,不可能打得開這扇門,而知道密碼的人早就不知道被戒得給弄到哪裡去了,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個無解的死局。
小淨塵被困這麼多天,戒得怕她反抗,不但不給她正常的飲食,還給她注射了大量的阿芙喏維,只用一些生理鹽水和葡萄糖維持她最基本的生命活動,之前殺人時的狂暴本身就是在透支她的生命,再加上現在對於白希景垂危的恐慌害怕,她整個人都只是搖搖欲墜的勉強支援著。
現在的她根本不可能像之前失去理智那樣透支自己的生命來維持全盛狀態的體能以暴力破開這道三防大門或者是周圍的牆壁,不是她不想,而是做不到,機體本身的應激系統會限制她生命力的透支。
白希景注意到她漸漸慘白的臉色和空洞絕望的眼神,心裡暗叫不好,掙扎著捂著傷口坐起來,這幾乎耗盡了他最後一絲力氣,“淨塵,你彆著急,你過來。”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但對於小淨塵來說卻像是在耳邊低喃一般,她立刻停止砸門的動作,跑到白希景身邊跪下,一邊幫白希景壓著傷口一邊惶惶然的望著他。
白希景嘆了一口氣,抬起因為小淨塵幫忙壓著傷口而得到自由的雙手捧著她的臉頰,靜靜的望著她的眼睛,柔聲道,“淨塵,你被關在這裡這麼久,應該見到過那些人進進出出時在門口按動的密碼吧,仔細想一想,他們按了哪幾個鍵將門開啟,不要著急,慢慢回想,某一次,你清醒過來,看見正好有人離開,他穿著一身乾淨的白大褂,走到門邊,伸出手指,在密碼鎖上按動按鈕,他按動了幾個數字,分別是……”
隨著白希景的低語,小淨塵漸漸冷靜下來,眼底的恐懼慢慢退去,平靜安寧,一如她過去每一天的生活,她的視線漸漸變得渙散,眼眸黑得純粹,星光流轉之間,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
白希景閉上眼睛,過度消耗精神力令本就已經強弩之末的他大腦一陣陣刺痛,可是沒有辦法,小淨塵的視覺記憶力幾乎為零,如果不用催眠,她永遠不可能想起偶然見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