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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師年終時分了。
劉福祥和劉青青的第一次衝動,就是學校回來摘木梓時產生的。那一年兩人為了完成學校下達的採摘數量任務,一起結伴鑽進了翠綠的山旮裡,爭先恐後地搶摘木梓。爬啊,越啊,拼命地鑽。天色漸漸陰暗下來的時候,他們看看背上的簍子裝得滿滿的了,得意極了,可是他們打算上路回家時,竟像籠在網裡的魚一樣不知往哪 裡踏出一步,抬頭望望,樹林遮天蓋地,四處看看,樹林像重重柵欄,吹不進風來,空氣宛若被凝固了,讓人感到窒息。兩人不甘情願地往幾個方向鑽了鑽,力圖擺脫迷途,最後還是轉到了原來的地方。劉福祥生怕死在這密林叢中永遠出不去,叫劉青青原地留下來,自己另去探探新路,天亮後就讓她順著刻有印記的道路找他。劉青青不同意,劉福祥一意要去,她抽泣起來抱住他不讓走時,他才心軟下來,一起坐在草地上。這時樹林裡轉眼間漆黑得如陷入了地獄,只能伸手摸到身邊的樹木,什麼也分不清楚,天地溶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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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樹林寂靜得彷彿脫離了世界。劉青青被這神奇的寂靜驚訝了,她懷疑自己是否仍然活著或者在夢境裡。劉福祥沒有這種感覺,他沉默地坐在劉青青身邊,正想著明天如何走出這片樹林順利地回到家,要不就怎樣與飢餓、自然作鬥爭,使生命倖存下來。然而剎那間,他聞到了旁邊劉青青身上特有的芳香氣息,讓他不禁為之飄飄欲醉,一團火焰般的慾望越燒越旺,熊熊地向他襲擊而來。他粗急地張開口喘息著,雙手不斷地抓著胸窩,幾乎要把它撕裂開來似的。
劉青青聽到他異樣的呼吸聲,黑暗中抓住他的手,問他哪裡不舒服,急得滿頭大汗,手在微微發顫,聲音裡帶著絕望的恐懼。她伸手又去摸摸他的額頭,感到燙熱的,把臉貼在他胸前,聽到心跳像炸著的一串鞭爆……
驀地,她感到他的一隻手在摸她的乳房。
她用勁企圖推開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宛如一把鐵鉗,推不開。
再後來劉青青被劉福祥懷抱在懷裡了,他那洪水一樣的氣息噴得她神志遊移,像一隻隨風飄搖的小船沉入了漩渦之中。她掙扎,她嘶喊,但無濟於事,他剝光了她的衣服。她漸漸地不再掙扎,不再嘶喊,咬他的胸脯和手,迷迷糊糊中自覺地敞開四肢,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吻著他,吻得他溼漉漉的……這時候一切都在這片樹林裡消失了,天地如同變為灰燼,失去了整個宇宙空間,只存在他們兩個實體……
當太陽的光線透過重重翠枝密葉射入樹林之後,他們醒來了,周圍卻依然如故。
劉福祥伸伸懶腰舒了長長一口氣,無意地吹了一聲嘹亮的口哨,山谷迴盪,像一隻剛長滿羽毛初次猛然跳出巢穴試飛的山雀的歌喉。劉青青羞澀地垂頭啃著她那烏黑的長辮子,不時輕輕地把它往背後一甩,接著又甩過來啃住,掩著微微啟開的笑靨,沒有勇氣抬起頭來望劉福祥,覺得自己盜竊了他最貴重的珍寶似的。
這天上午他們終於走出了這片廣闊的樹林。
劉福祥和劉青青把摘回的木梓交給學校後,以重量排行第一名而受到紅榜表揚。校長要他們寫一份上山摘採木梓的體會,準備抄寫張貼出來,號召全校學生向他們學習。劉福祥和劉青青隻字不寫,校長做了兩天思想工作,仍不成功,只得作罷。於是他們倆才鬆了一口氣。
這是一段讓他們多麼難忘的記憶。
劉福祥在贛南師範學院畢業後,聘入鄉政府辦公室工作,抄抄寫寫。工作兩年後,劉福祥參加成人高考,考入上海的一所大學,專修企業管理。鄉政府領導認為他是個值得培養的人才,同意他帶薪上學。
兩年一晃就過去了,劉福祥從上海回來了。他深深地感到自己原先一直呆在偏僻的山溝是那樣滿足於現狀,如今看來實在讓他嘆息。他發現山裡人甘於沉寂而不愛動,繼承著祖先流傳下來的習慣,日出而作日沒而息,幹著繁重的苦活。他們就像春蠶吐絲後將自己緊緊抱在一個小小的天地裡,悠然自得。劉福祥在上海呆了兩年,如井裡的青蛙第一次跳出井沿看到許許多多新鮮的事物,長了不少見識。
昨天下午劉福祥剛從上海回來,來不及回爹爹坑看一眼父母和劉青青,就找到鄉領導彙報了他兩年來的學習情況。一位副鄉長向他透露訊息,鄉里正等他回來繼續做鄉政府辦公室主任。他立即去向鄉黨書記陳春林懇求,說自己不願意留在鄉政府了。
劉福祥說要回爹爹坑去。
“回去?”
陳春林睜大眼睛。
劉福祥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