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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們的爸爸如何如何好,我就會幻想我也有這樣一個爸爸。有一天,他出現在了幼兒園門口,朝我笑。我隱約覺得他和我媽撕成兩半的某張照片裡的男人很像,就毫無防備地任他拉起了我的手。那次他帶我坐摩天輪,給我買好多好吃的。然後說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話。我那時候一直想努力記住他的話,以為等到長大後應該就明白他想告訴我什麼了。但是那些語言……模糊了。大概是腦容量有些,我只能記住住他的臉。”她轉過頭來,迎上他疼惜的目光,幽幽地說:“那天晚上回家,家裡已經亂成一團。因為外婆在幼兒園沒接到我,全家都出去找我。我媽媽問我到底去哪裡了,我只說了兩個字——爸爸。然後我被打了一頓。我媽身體不好,脾氣也不好,她每打我一下就要捂著胸口緩一緩。但她還是打了我很多下。我不知道媽媽為什麼那麼恨他,我也一直沒問過。因為在我所出生的這個有點奇怪的家庭裡,爸爸這個詞是個敏感點。不能問,不能提……”
他拉起她的手,將她拽到懷裡。長臂攬著她,讓她嬌小的身軀靠近他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童年不幸,所以人就沒那麼陽光?其實我沒那麼多怨恨……”她抿抿唇,將頭挪了挪,在他懷裡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我的人生就像是一條被什麼人,或者什麼存在規劃好的路。到什麼時候,就做什麼事情。你知道我小時候為什麼去拍電視劇?因為劇組到幼兒園選演員,選上了我。導演說我生的乖巧,特別適合演片子裡的小女孩。那時候我媽立刻就答應了。因為我們家欠了很多錢,不僅是欠一些陌生人的,還欠親戚的。我媽還債很辛苦,沒想到我也能成為家裡的一個經濟來源,所以她非常贊成我頂風冒雪、起早貪黑去拍那個後來風靡大江南北的家庭倫理劇。”
他握緊了她的手,輕聲說:“小時候就出來工作,應該受了不少苦。”
“我沒過過其他人那種正常意義上的童年,所以沒有比較。日子就一天一天這麼過下去了,所以我覺得這一切都……很正常。”她頓了頓,又繼續說:“後來我遇上了維卡和葉蘭。枯燥的人生有了那麼點意義。”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頗為感興趣地問。
“你不要看我是個演員,其實我也有唸書的。雖然我不常上學,但我很快還要參加高考去了呢。葉蘭是我的初中同學。她和其他女生不一樣。那些女生要麼離我遠遠的,在我背後議論我,要麼直接在我面前議論我。而她卻很喜歡我,並不吝於表達她對我的喜歡。她說她從小就想當明星,可是家裡人都不支援。她羨慕我的生活,並始終認為我的生活就是她最想要的。就這樣,我有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而維卡,算是我學長吧。雖然算算他到校上課的日子比我還少。他是不良少年,很不良的那種。他那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組織械鬥群毆,後來被他爸爸送到歐洲呆了一年,回來也沒見好。他之所以和我結識是因為他看我不爽,找了我幾次茬。有次很搞笑,他看到一個低年級的男生守在我們班門口給我遞情書,就在那男生馬上要把信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把信搶走了,還給撕碎了。那個低年級的男生竟然當場哭了,我和維卡都有點傻眼。竟然忍不住相對笑了……”
他也笑了,還笑出了聲。她突然抬起頭,掏出相機說,“不許變表情哦!”迅捷地按下快門,一張完美的自拍合影完成了。在這張照片裡,她摘下了墨鏡,撥開了假髮的劉海,而他,露出了會心的、真實的笑容。
她伸了個懶腰,幽幽地說:“如果日子可以一直這樣過就好了。”
“嗯。”
“你還想不想聽我的故事?”
“想。”
她做了個鬼臉,“切,我看起來像那麼不精明的人麼?想聽我的事,就拿你的來交換!”
他淡笑著,捏捏她的臉說:“你不會想聽。”
“你又沒說怎麼會知道?”
“因為很簡單,和所有普通人一樣簡單。上學讀書、打架、追校花未果被其他追求者圍毆、念警官大學、做警察、抓犯人、吃槍子、受傷。”
“等等,cut!”她嚴肅地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貼在他身上不相信地問:“你好像忽略了什麼吧?你的感情史呢?除了校花什麼的就沒有了?”
“談了一個女朋友,是大學同學,後來還成了同事。然後被踹了。對方說我沒情趣,難以溝通,說認識了那麼久還是像不認識我一樣。”
“那你還把她照片帶身上?後面還寫她的名字?”
“她說,分手五年之內,都要我把那張照片裝在錢包裡。總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