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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有沒有傷疤,其實她也不是很在乎的。半晌,她垂下眼,輕聲道:“對不住。”
“對不住什麼?”上官綠拿過乾淨的布條。
“就是……我是個女……的這件事。騙了你,對不住。”她誠懇低語。
“喔,你不用在意啦!”上官綠指間靈巧動作,替她包紮,“每個人都會有些自己不想說的秘密啊,我看多了呢。像是前些年,有人來找我醫腿,明明是個男的卻穿著女裝,明明可以治好又說不準我治……我時常碰到些奇怪的病人上門,雖然不懂他們到底有著什麼理由,不過我相信每個人都有某種難處,沒有什麼好對不住的……弄好了。”她笑著在布條尾端打結,拍拍她。
湛露穿好衣衫,雖然身分已明確,但仍著習慣的書生袍。
轉回頭,柔聲道:“謝謝你。”
上官綠知她謝的是什麼,卻道:“我是大夫嘛,懸壺濟世理所當然,有什麼好謝的?你養好身體就算報答我了。”她不正經地嘻笑,那模樣一點也不像妙手回春的醫者。“再說,我很佩服你呢。”收拾著手邊的藥箱和巾布。
“佩服我?”湛露疑惑地瞅著她。
“是啊!若是要我吃這種苦、又受欺負不能吭聲,才不要呢!”虧得大哥和她都能忍耐這種蠻橫無理的陷害。她漂亮的眼睛轉了圈,又笑,“況且,我頭一次見到有人具有足以和我大哥齊等的作戰才能,當然很佩服啦!”
湛露聞言一頓,隨後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提還好,一想到上官紫,她垂首,思緒混亂起來。
因為她帶傷未愈又染嚴重風寒,回京後他就讓她借住在侯府裡,方便上官綠醫治照應。或許是顧忌著她在養傷,她始終沒有機會和他好好交談。
他已經知道她是個姑娘,然後呢?是何時知道的?
這對他和她有任何影響嗎?
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又算是什麼?
縱然她和他有著毋須言語的默契,但對於自身在他眼中由男轉女的定位,她卻無法預測有何種結果。人的心情變換,最是困難掌握,又何論個性斂飭的上官紫。
這些疑問都令她難以思考,就算帶兵打仗,碰到再難纏不易應付的敵人,也未曾讓她如此臥不安枕。
她著實不願意失去這些年的同袍情誼,更害怕他待她的態度會有所隔閡。
心底深處,卻……又不能否認有種莫名的期待。
她滿臉通紅,揮不去纏繞思索的雜念。
對了,她好像記得,他還、還脫了她的衣裳,抱著赤裸半身的自己治傷……
一陣燥熱逆衝她的腦袋,她只感覺眼前暈眩起來。
“你聽到了嗎?”
上官綠湊到眼前的一句問話讓她醒神,湛露忙抬起頭:“聽到……什麼?”她略帶歉意地回問。
“啊啊……我剛才說,我等會兒煎一帖藥,你不要忘記喝。”上官綠面露有趣的光采,試探低語:“怎麼,你在想什麼丟了魂?”
“沒!”湛露略微狼狽地將目光飄離,迴避她的直視。
“喔。”上官綠撇唇,聳聳肩,狀似不是很在意,“對了,我大哥今兒個有來看過你了嗎?”
“大……大概沒有吧。”她遲疑結巴,末了還不自覺地嘆口氣。
上官綠笑得眯起眼,“好吧,那我喚他過來陪你好了,免得你無聊。”
“不、不!”湛露趕緊拉住她,“別麻煩他,我在這裡吃住,已經夠叨擾的了。”她自知這不是全部理由。
“見外什麼?你們不是好朋友、好夥伴嗎?”上官綠天真無邪地嘟嘴。
現在她也不清楚是不是了。湛露微微苦笑,只是道:“不用讓上官來陪我了,倒是……我希望出去走走。”單獨在房裡,她一定會胡思亂想的。
“出去定走?好啊。”上官綠歪著脖子點頭,從旁邊櫥櫃拿出一件外衣遞給她,“哪,天冷,不要忘記多穿些。”
“謝謝。”湛露接過。
“甭客氣。”上官綠道,俏麗唇瓣有著優雅的弧度。“我們府裡啊,最醉人的就是東園的景色了,如果你要出去走走,一定一定要去那兒喔!”她傾身,非常熱切地建議著。
“呃……好。”湛露只能微笑。
得到她的答應,上官綠抱起木盆和藥箱,在步出房門前再度回頭叮嚀:“要快點去喔!下然……不然花都謝了呢。”留下謎樣般的字句,她愉快地離開。
湛露愣了愣,才拿起禦寒外衣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