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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不曉得怎麼給湛露逃掉,不過這數月來沒見對方有任何舉動,反而如平常般,因而也就無多注意,沒想到他這時居然發難!
“這可不一定,真小人的卑鄙也是大大違背儒家的。”他維持斯文,轉移重點。
“伯麟兄有見地。”湛露抱拳,模樣好生敬佩,不等他回禮,對著眾人又道:“我就認識了一個假君子,他暗中算計朋友,謂之不義;他假仁假心表示親和,謂之失禮;更糟糕的是,他自詡讀遍聖賢書,但作為卻無恥齷齪。”
慢條斯理地再將視線轉回,她道:“伯麟兄來評評理,這人身畜牲,對也不對?”若說不對,就表示他沈伯麟是個畜牲,不過,她諒他沒膽說對。
這影射如此明顯,知情的同學已有數人竊笑出聲,而沈伯麟的神色更沒好看到哪裡去。
“這……當然不對。”他脹紅著臉,力持平聲。
“哀哉,哀哉!不過儒家教導人們要寬恕,我也就不同對方計較了。”她輕輕一笑,“伯麟兄,不知你感覺小弟這麼做,是否合乎泱泱大度?”
“當然,你做得極好。”他必須用盡全力地咬牙,才能保住他的溫文面具不致破裂。
“多謝伯麟兄稱讚。”拱手,唇悄揚,下臺一鞠躬。
待得讀書會散去,她不等有人跑來算帳,腳底抹油先行離開。
有人迎面而來,她抬首,見是上官紫。
他沒喚她,她也就不先開口,這是一種不用言語的心意相通。
從數月前的那個夜晚開始,他們時有交談,卻不為人知。
這書院裡最卓爾不群、聰穎絕頂的兩個學生,在他人眼中似乎界線分明,牴觸對立,卻鮮少有人發現他們壓根兒就是盟友。
擦肩之時,上官紫垂首,不贊同地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不是說不給他難堪?”他雖沒參加讀書會,但在亭外聽得清清楚楚。
她一點也不內疚地揚眉。小聲回道:“我是說不給他難堪,可沒說不給他”好看“。”頓了下,又怨道:“那儒家思想我念好久呢,差點要睡著了。”死板又無聊,若非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否則真想丟了去看她的水滸傳。弄不懂這東西哪裡有趣!
這率直言語令上官紫俊美的臉容淡現笑意,“我也不喜歡。”
“啊,原來你會笑呢……”好……美麗啊。第一次見著他的笑容,她跡近愕然地凝視,“我一直都以為你……冷冰冰的,臉上黏了麵皮。”真是大開眼界,原來男人也可以一笑傾城。
不禁舉臂想摸摸他漂亮的臉,他卻眼明手快地避開。她一怔,不覺對他這般見外的舉動感到有些奇怪。
彼此都是男人,有什麼關係?
她大概真忘了自己是姑娘家。上官紫心裡暗忖,提醒道:“我過陣子要離開了,你別再招惹他們。”
“我才不會再那麼笨……咦?”她張大眼,瞅著他乾淨的下巴,“你要離開?去哪裡?”她才……才和他當成朋友呢。
他挺直身,長腿踱開,詭異地回頭一笑。
“我要去考武舉。”
冬風蕭瑟,落葉飄零,那一年,他們兩人初識又分離。
第三章
“大人,您在笑什麼?”
校尉見平常勇猛無敵、嚴肅正經的大將軍面露微笑,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想到今年武舉考試有個有趣的傢伙。”放下手中的捲紙,上頭洋洋灑灑的端秀字跡,令中年男子剛毅威儀的面容浮現稀有興味。
“哦?怎生的有趣?”校尉睇著那紙上的字,說老實話,他識字不多。
“他沒有參加騎馬、射箭及刀石等技勇術試。不過,”中年男子粗獷的眉一軒,將手中捲紙盡數拉開,“他的武經和兵法論卻十分出色,見解精闢。”
“哦?”校尉探頭看過去,卻只覺得那些文字好像臭蟲。
“原本,武經和兵法論這個部分,翰林官看了他的作答後很是生氣。你知曉他寫了什麼嗎?”
“大人,屬下不知。”校尉搖搖頭。
“兵法論其中有一題是要求他佈陣打勝仗,但他卻寫道:”戰地位於何處?其地多高?有無河川?其河位於東西南北何方?有多少裡?時節又是如何?“他不解答,卻列出數十來條問題,考官以為他不尊重考試。”
“咦?”對啊,他要是考官的話也會發火的吧?
“他最後甚至寫上了”紙上談兵無所為“七宇。”中年男子似是感覺大快人心地朗笑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