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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都像拜神似地這麼欽佩他。“我答的還比較多呢。”她咕噥道。
收拾書本,她想回去休息了。案頭擱的那本封神演義她還沒看完呢,昨夜讀到第四十九回“武王失陷紅沙陣”,也不知後來被救出來了沒有……
那十絕陣好厲害,不過要是她,才不會犧牲那麼多人去破陣呢……
“湛露。”
一少年喚她。她抬眼對上,是堂裡的學生,擅長儒家思想,她識得。
“什麼事?”她問。他倒是第一次找她說話呢,兩人雖認識,卻不熟,不過至少沒什麼壞印象。
那斯文少年微笑,“你剛剛在課堂上的表現真好。”
湛露一愣,終於也有同窗對她這麼說,當然很是歡喜。
“謝謝。”她謙虛,也有自信。
“我的算學很差……”少年極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可否請你指教?”
“啊?”她睜圓瞳眸。
少年忙道:“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只是……唉,我嘴真笨。”他搔搔頭,靦覥苦笑。
湛露卻覺得他實在有趣,“好啊!”
“咦?”可愛的少年怔住。
“我說好。你若不嫌棄的話,我們一起來討論算學。”她笑容可掬,親切道:“這裡太吵了,不如去書院旁的茶肆吧?”其實她是不想讓人看到他倆一起,免得害得他也被排斥。
“好——好啊!”少年興奮地握緊雙手,張大眼睛期待地道:“那、現在就去吧!”轉身準備帶路。
還是有人欣賞她的,這令她愉悅。
下意識回首,朝上官紫的位置看去,卻見他居然也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四目相交,那幽邃的黑眸灼灼地盯著她,她微愣,很快地撇開視線。
怎麼了?那傢伙做啥這般看著她?好奇怪啊……
那注視實在強烈得令她難以招架,像是在凝想什麼,又穿透什麼似地。文人相輕,自古皆然,難不成他正在考慮怎麼清除掉她這個礙眼的敵手嗎?
真恐怖!這個上官紫,不需憤怒就已令人有窒息之感,倘若真正發起火來,會被揍得鼻青瞼腫吧?她惴惴不安地想。
“湛露?”斯文少年沒見她跟上,轉過身詢問。
“來了。”她應一聲,甩掉那些猜測,小跑步向前。
然而,身後那詭譎的目光依舊如芒刺,教她很想伸手拔掉。
斯文少年名喚沈伯麟,和算學先生原來是叔侄。
這半月來,他總約她在茶肆苦念。也難怪他要這麼努力了,換作是她,也不願意在親人面前丟臉的。
“湛露,你看這裡,”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此問題何解?”
拿著毛筆,沈伯麟年紀雖比她大,卻如同認真的學生般發問。
“這是韓信點兵呢!”她最喜歡這種題目了,若真有幾營兵給她點點多好。湛露微笑,解說道:“瞧,三三數之剩二,置一百四十;五五數之剩三,置六十三;七七數之剩二,置三十。並之,得二百三十三,以二百一十減之,即得。凡三三數之剩一,則置七十;五五數之剩一,則置二十一;七七數之剩一,則置十五,一百六以上,以一百五減之,即得。”《孫子算經》裡面有教過。
她再道:“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樹梅花廿一枝,七子團圓正半月,除百零五便得知。這是為了方便記憶的口訣。”
沈伯麟默唸一遍,經她糾正再寫下。
“原來如此,你真厲害。”他喃喃地望著本子裡的敏巧解法,有些發怔。
“我只是比較喜歡這些東西而已。”她淺淺莞爾,不以為意地側首道:“就像你也很喜歡儒家學說一般哪。”
“不及你……我是不及你的。”他慨然搖頭,低聲苦笑。因為科舉制度,士子極重視儒學,算學雖沒有等同份量,但那高深艱困的難度卻是眾所皆知的。
沒有靈活的頭腦,決計無法弄懂這門學問。
“別這麼說。”湛露不愛他總是露出這種比不上她的模樣。
朋友,又豈是拿來秤重比較之用的?
“我看也快天黑了,不如我們回去吧……啊!”像是突然想起些什麼,沈伯麟尷尬地抓頭。
“怎麼了?”她問。
“我有東西落在書院了……你陪我去拿吧?”他試探地詢問。
“好。”她欣然答允。
兩人很快將東西收拾乾淨,步出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