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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菲靜靜地聽王薇薇說,並不斷地將各種混雜著酒精的液體灌進自己的嘴裡,心裡胡亂想的是,這年頭的人啊,就是喜歡把假的說成真的,把真的說成假的。有的人明明清清白白,偏要揹負不潔的罪名,而有的人十惡不赦,卻沒人懷疑他的清白,可笑,荒唐。
離開酒吧的時候,林菲覺得自己的腳底如同踩著棉絮,走到門口,外面剛好也有一撥人正要進來,不小心就撞到了一起。
“小心點兒啊,閨蜜!”王薇薇扯著搖搖欲墜的林菲讓人家路:“還自稱千杯不醉呢,一沾紅酒就歇菜了。”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驚訝地看著迎面的那撥人,不停地掐林菲的胳膊:“閨蜜,閨蜜……那不是……董宇航嗎?”
原本罵罵咧咧的林菲,早已安靜了下來,一隻手撐著門框,低著頭,嘴角掛著嘲弄的笑。
那撥衣著不凡的男男女女,就這樣陸續擦過林菲的肩膀,走入了酒吧,王薇薇甚至聽見有女人嗲聲嗲氣地叫著董宇航的名字,而走在人群中的董宇航,也如同沒有看見林菲一樣,在鶯鶯燕燕的簇擁下,消失在包廂的方向。
“我不是眼花了吧?”王薇薇半張著嘴:“他是沒看見你,還是故意裝不認識你啊?”
“隨便。”林菲的嘴唇被自己咬得發青:“不認識才好。”說完,趔趄著朝停車場走去。
“哎,你喝成這樣子,不能開車啦,我送你吧!”
“不要你管我!”林菲不懂,為什麼前一秒還歡歡喜喜的自己,下一秒就充滿了苦澀,難道是因為他對她的視而不見?
他們之間的故事,早在四年前就壽終正寢,早已沒有任何瓜葛,她一個人跨越重洋辛苦跋涉了這麼久,難道不是早已斷了所有的念想?不是的,和他無關,她只是酒精症候群,醉後精神紊亂,種種的失落和空虛,都和他無關。
他一定是沒看見我。這是被王薇薇扭送回家後,林菲最後殘留的意識。
宿醉後的結果就是第二天頭疼得起不來床,嗓子裡乾燥得快要冒火,喝了水胃裡卻又攪鬧得張狂,酸水直往上湧,掙扎著爬起來吃了幾顆鎮痛藥片,兩小片全麥麵包,便又縮回了床上。
這一天是個陰天,雲層又低又厚,夾帶著強勢的風,暴風雨的前兆,這樣的天氣,最適合藏起來,什麼也不想,埋頭大睡。可林菲的眼睛瞪得溜圓,欲裂的頭痛,讓她一點睡意都沒有。
掐指一算,已經回了有三個月了,父母的身體狀況都不錯,工作也有了,車子也有了,過一陣子有空再把房子也買下來,接下來,就如同王薇薇所說的,她的人生基本可以趨近於完美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個過得去的男人了。
在美了的這些年,她並未像別人所認為的那樣,為了一段無法挽回的痛苦初戀而不斷舔舐傷口戀戀不忘。相反,她活得有聲有色,金髮碧眼的美了大男孩兒,單眼皮乾淨整潔的東洋小帥哥,各種各樣的男人,她也不是沒試著交往過。
可彷彿就是中了邪似的,都沒有辦法長久,多則三五個月,少則一兩個星期,興致就全無了,異了戀曲的好處就是,好聚好散,在一起的時候好好enjoy彼此,感覺消失了就瀟灑說byebye,誰也不會纏著誰不放。
可是為什麼就是無法長久地維繫一段感情呢,林菲有時候難免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如同她總是會有一些很莫名的感情起伏,比如在和人熱鬧地閒聊的時候,突然表情就冷了下來。又比如她會在一個人坐地鐵的時候,突然忍不住笑出聲兒來。這些和她自己有關的問題,她一直找不到答案。
她也總是會反覆地做那幾個同樣的夢:有時候是在不停地追趕一輛怎麼追也上不去的火車;有時候是奔跑在擁擠的機場大廳裡,尋找著一班怎麼問也問不到航班號的班機;有時候是和看不見臉的男孩汗流浹背□著糾纏在一起,卻被推門而入的父親撞個正著。這些夢境,經年累月,充斥著她的睡眠,不曾更換過。直到已經變成一種習慣,習慣了閉上眼睛,看見火車,看見機場,看見沒有臉的男孩兒,或是,滿臉震怒的父親……
也曾去看過心理醫生,有著小麥色頭髮的女醫生,理療室裡舒適的長條沙發,落地的盆栽很養眼,醫生聽她訴說這些碎碎的困惑。最後給她的建議總是:試著去接受過去,試著去原諒。
可林菲覺得,她如果能做到那兩點,她就根本不需要去看心理醫生。於是她的結論是,這個世界上的心理醫生都和路邊的墨鏡神算一樣,是騙人騙錢的。
一個人,若是自戀和固執到林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