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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她手上拎著四瓶冰銳走向大廳一邊的散客臺,笑語晏晏,散客臺上一邊是花枝亂顫的何昱眉,另一邊是幾個我不認識的男男女女;一對兒拉拉正摟著,還有個戴著大黑框眼鏡的青皮小夥子不停在高腳椅下面勾另一個壯漢的小腿。
這幾個人一看就是私人聚會,於是我放了點兒心,心說葛大腰的豪華包間在樓上,酒吧里人來人往這麼多,昏昏暗暗地應該不會有正面衝突。
想明白後我心裡一瞭然,端著吃食就回大腰那邊去了。
大腰那邊人已經到得差不多齊,那個神秘的大款新歡也登臺亮相了。我看那位膀大腰圓,一雙巴掌像對兒小蒲扇,站起來猶如八角鐵塔,褐發灰眸的似乎還有點兒異國血緣;心說是了,上回叫葛大腰驚慌失措從健身房裡猴急猴急逃出來的絕對就是這主兒。
鐵塔兄沉默話不多,但是喝酒耿直,來一杯乾一杯,從不耍賴,幾下就跟我們混熟了。酒過三巡舌頭喝大了的時候我們開始擠眉弄眼地問鐵塔跟葛大腰的風流羅曼史,鐵塔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不吭聲兒;我們繼而轉攻大腰,一臉淫邪地說葛立葛立這麼精壯的主兒在你跟前守著你小子到了晚上受得了麼,大腰跟著一臉紅,三下兩下把我們罵走了。
一圈兒人打完樁後開始拿著撲克牌玩兒國王遊戲;這不正經的遊戲是小寶和大腰的心頭最愛,一見撲克拿出來眼睛都開始放光了。喬謙山大概是心裡有陰影,說哎喲你們別玩兒太大的啊太大了我不來啊;小寶說沒事兒哥你要是抽到不想玩兒的了就讓大路幫你,誰叫他勾引你來著。
喬謙山瞪自家妹妹一眼,頭一扭就抽牌去了。
喬謙山運氣好,第一把就抽到國王,這廝酒精有點兒上頭了,得意洋洋地說抽到梅花J的人把褲子脫了到外面兒舞池子裡去跳一圈兒。我們一聽都笑了,說去你的喬大山,太陰險了,剛剛誰嚷嚷著別玩兒太大的呀,你他媽第一把就玩兒那麼大。
梅花J是大彭,這小子素來是個熱情奔放的主兒,磕巴都不打一下就脫了牛仔褲只剩個黑色小褲頭扭著屁股出去跳舞。我們一撥人嘻嘻哈哈地跟在後面起著哄,一路把大彭拱到樓下一人高的燈光舞臺上去像模像樣地扭了段鋼管兒舞才算完事兒。大彭大腰這幾個都算是禁界裡蠻有名的常客,姿色不壞人也活潑,這段鋼管舞跳得場子上氣氛很high,池子裡不停有人尖叫,禁界老闆見狀還專門給我們包間送了酒水。
然後喬謙山就倒黴了,抽到要找個人當眾舌吻。小寶跳起來指著國王說哎哎哎老許!沒你這麼欺負我哥的!老許說我又不知道梅花三就是你哥,這不大路在麼,親一下怎麼了。
小寶說不讓!不讓親!說罷母雞似地擋在我面前:這是我老公啊你們都不許碰!
一群人都被她逗樂了,雅姐拉著她說行了吧寶寶,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你哥愛跟誰好你管不了。
喬謙山脖子一梗說那內什麼大路你過來一下。
小寶飲恨看著我把喬謙山拉過來啾了一下,其實也沒怎麼舌吻,喬謙山的臉已經通紅了,嘩啦一下推開我。旁邊的人就愛看他那個嬌羞的模樣,傻樂著起鬨;小寶大叫說可以了可以了,下一個下一個。
下一把的國王是跑跑姐,跑跑姐大手一揮說梅花五給我上外頭去拉個小美妞進來喝酒!立刻!馬上!
梅花五是大彭的相好莫莫。莫莫白眼兒一翻說跑跑姐你真飢渴,跑跑說今兒看到你們都成雙成對的我就飢渴了怎麼地,少廢話趕緊去,我要又美又嫩的。
莫莫笑著跑出去,大彭站在包房外的欄杆邊兒上想偷看樓下是什麼狀況。跑跑姐說別看別看,妞帶進來之前我得保持新鮮感。大彭笑嘻嘻說不是,我就想看看莫莫在禁界裡面怎麼把妹。我說大彭你瞎說,明明就是你擔心自家男人,別看了趕緊回來坐好。
一群人守在包房裡老不正經地吃著鹽水花生講了兩個黃色笑話,莫莫蹭蹭地就回來了,後面果然跟著一個面板雪雪白眼睛墨墨黑的小妞。
跑跑姐一驚,說喲莫莫你真有本事啊。
大腰戳著她:上上上!
我們幾個趕緊湊過去看熱鬧,我一個眼尖忽而瞄見那小妞身後還笑嘻嘻地綴著兩三個跟過來看熱鬧的拉拉,看樣子這小妞確實是單身,後面那幫姐妹花想趁機促成好事。
可是——
“楊歡樂?!”雅姐一個哆嗦就叫出名字來了。
小寶一個激靈跟著看過去,只見那小妞後面跟著的幾個姑娘裡,有兩個正是楊歡樂跟何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