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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一眼:“……內什麼,他們鬧著玩兒的,其實不是這麼回事兒……”
“我知道。”喬謙山抿著嘴低頭假裝收拾檔案。
……你知道什麼呀。
“本來我是想叫你過來領下他的,這會兒他自己走了……你也回去加班吧,耽擱你了。”他聲音小得像蚊子。
我僵硬地站了半天:“……哦。”
“再見。”
“嗯……再見。”
我他媽簡直恨死葛大腰了。
我從公司加完班出來時看見大腰的新保羅偷偷摸摸停在半條街外,車廂內的兩支菸頭一明一滅。
我把車停在他們後面,下了車沒好氣地走過去:“你就這麼釜底抽薪?”
大腰無辜地眨巴眨巴眼:“我,我覺得這麼奏效。”
“奏你妹。”要不是知道我打不過車裡的兩個健身教練,我拳頭早癢癢了。
“別呀,至少有個好事兒。”大腰興致勃勃地把腦袋鑽出車窗外,“喬謙山肯定是彎的,想不想聽?”
“……你怎麼知道?”
“求我呀。”大腰一臉無恥狀。
“求你妹。”我照著他腦袋狠狠敲一下,“今天這筆帳我都還沒找你算呢。”
“什麼呀。”大腰滿不在乎地揉揉腦袋,“就今天我去找他的時候不是裝可憐哭訴麼,那會兒我就留了個心眼兒。我跟他說本來我幻想著陸路喜歡的是個直的,這樣我還有希望,可是那天我在踏莎行裡一看見他我就明白了,同種生物之間的氣味兒是不會錯的,我就知道他那裡還給你留著條縫兒呢……”
我頭皮一緊:“你他媽一天到晚都在瞎編些什麼啊。”
“聽我說,”大腰不耐煩地一揮手,“你知道他聽了這話什麼反應麼?他就那麼聽著,沒承認也沒否認,再加上我自己的感覺,基本上就是了。”
“……瞎說。”我梗著脖子,“沒否認又不代表承認,你這概念不周延。”
“別在那兒自欺欺人了,”大腰拍我一下,“我知道你這會兒心裡美著呢。”
呸。
我跟喬寶霽的婚事拖拖拉拉了幾個月後,終於稍見眉目。
小寶給自己重新找了個伴娘,是她一個還沒出嫁的小學同學。新伴娘叫周文雅,胸大腰細,火辣無比;同學中無論大小都尊稱她一聲雅姐,因為雅姐白酒酒量能有一斤半,酒桌上豪氣干雲,放倒漢子無數。我跟小寶就喜滋滋地盤算著,喜宴上有這一員猛將在,幫忙擋酒絕對不成問題。
小寶的禮服挑好後,雅姐也跟著試了件抹胸小禮服,站在小寶身邊好看得很;身著一襲白紗的小寶美豔不可方物,在穿衣鏡前喜氣洋洋地轉身:
“成了,終於可以結婚啦。”
我在旁邊跟著小寶傻樂,卻也覺得這句話中包含了小寶的太多辛酸。
我跟小寶商量著先上民政局把證扯了再慢慢操辦婚禮的事兒,小寶好意提醒我說你那邊伴郎定了麼,我這才愣了一下,發現原先決定的姚二胖已經帶著大蜜桃兒走了,後來本來想著讓葛大腰當伴郎的,被大腰上次那麼一鬧似乎也不合適了——是的麼,上次在公司已經夠尷尬的了,再叫喬謙山跟大腰在婚禮上以那種身份碰頭像什麼話。
還沒想好啊?小寶以為我還沒想好姚二胖的繼任者——要不就叫我哥?
我抖了一下,說沒事兒,我們圈子裡那麼多男性朋友呢,總能找個合適的。
圈裡圈外不一樣,找個圈子裡的人當伴郎是個多慎重的事兒,得放在在所有親戚朋友面前看呢,你就不想找個靠譜的呀;再說,你有幾個圈外的朋友?
然而我一想到喬謙山就頭疼,跟小寶說這事兒再議,你容我想想。
於是我跟小寶翻了半天黃曆挑了個禮拜一,意氣風發地一塊兒上民政局去把證給領回來了。
小寶拿著大紅本本特別興奮:“陸路我結婚了!你看!我結婚了!我再也不擔心家裡催我啦!”說完仰天長笑,身體扭動得簡直要抽筋。
“哎喲行了我的老婆大人。”我把她拽進車裡,“不嫌丟人啊,再說你在外面吼的內叫什麼話,不怕別人聽見瞎想啊。”
“我高興。”小寶抱著結婚證使勁兒親了一下,“這寶貝兒得放好,好不容易騙回來的。”
“得,你以為誰稀罕那玩意兒,別人拿著又沒用。”
“這不……老人家看了高興麼。”小寶垂眉又仔細摩挲了一下證書邊緣,“……真不容易。”
我拍拍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