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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天地悠悠,我心糾糾,此生綿綿,再無他求。求之不得。棄之不捨。來世他生,來世他生,無盡無休。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婉轉柔媚的曲調從兩人的口中緩緩唱出,飄蕩在湖心亭中,竟是有了些空靈的味道。
陸晼晚隨著歌聲慢慢起舞,心中越發平靜。一曲舞畢,竟是比練習時還要好了幾分。
紅芍欣喜地與陸晼晚對視了一眼,這才福身行禮,退下。兩人走下臺來,秦琴就立馬迎了上來,一臉笑意地誇讚道:“做的不錯,比以前的那些也絲毫不差。”
紅芍聽了秦琴的話,更是開心了,抓著陸晼晚的手,笑地眼睛都彎了。“多虧了有綰綰在,我才沒那麼緊張呢,現在總算是鬆了口氣了。”
三人正說著話呢,那邊皇上派來的賞賜太監就到了,陸晼晚兩人立即上前接賞,那太監頒了賞之後也不離開,盯著跪在地上的兩人看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道:“皇上看了兩位娘子的表演,龍心甚悅,要見見兩位娘子。你們起來跟著咱家走吧。”
陸晼晚心中猛地一突,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這李琰怎麼又心血來潮要見女妓了呢,她這也太倒黴了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紅芍見陸晼晚沒反應,著急地拽了拽她的手,這才拉著她一起謝了恩。
陸晼晚有些迷迷瞪瞪地站起身,在秦琴擔憂的眼神之下,與紅芍一起跟著那太監離開了湖心亭。陸晼晚坐在船上,真希望這一段水路永遠都不要走完。她現在心裡亂極了,真怕一會兒在李琰面前會剋制不住,露出些恨意來,這般她的小命可就算是交代了,恐怕這回死了,就不會那麼好命再回魂了。
不管陸晼晚心中多不情願,這皇帝說要見的人,可沒人敢怠慢,兩人很快就被那太監帶到了高臺上,在最中央的那個隔間外頭等候著,太監只進去了一會兒,很快就有人傳了她兩人進去。
紅芍面上倒是激動多於害怕,白嫩的雙頰已是生出紅暈,她早就把面紗給摘了,陸晼晚卻一直戴著,方才那太監也沒囑咐她摘,她自然樂得糊塗,雖然說不定等會兒還是得摘,但能擋一陣是一陣唄,要是李琰一看她那張有疤的臉就倒胃口,立馬讓她滾,那就再好不過了。
陸晼晚低著頭進了屋內,一路都不敢抬頭,等到前面的人腳步停下來,她也跟著停了腳,然後就是跪下來請安,陸晼晚一直看著自己腳下面的一隅地方,眼珠子都不敢亂轉,她可是瞭解李琰的,表面上看著和善的緊,內裡卻最是喜怒無常,又有著皇帝猜疑的通病,許是你自己還不知道呢,就已經在她心裡掛上了號,往後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皇上,這就是方才在湖心亭表演的兩位娘子了。”似是有太監在他耳邊介紹陸晼晚兩人的身份,李琰輕輕“嗯”了一聲,才緩緩開了御口:“都抬起頭來。”
陸晼晚瞥見一旁的紅芍已經抬了頭,便把心一橫,緩緩抬了抬下巴,果然聽到了李琰一聲極低的輕“咦”。
沒待他開口,他身旁的太監已經說話了,“大膽,在皇上面前怎可覆面,快快把面紗撤去!”
陸晼晚這時候不知是哪來的勇氣,伏下身子磕了個頭,開口了,“請皇上恕奴的罪,奴面上有疤痕,不敢有辱聖目,遂才戴著面紗覲見聖上。”
陸晼晚等了半響,腦門都出汗了,才聽到李琰慢悠悠地說道:“朕赦你無罪,抬頭吧。”
陸晼晚這時候也豁出去了,反正李琰也不認識她,她現在又這麼幅醜樣子,肯定也瞧不上她,便聽話地抬起了頭,她這時候才真正是看清了李琰。
寶藍團龍芝草紋緞袍,明黃金繡龍騰四海的荷包,配著一枚雙龍戲珠的和田玉佩,垂著明黃的絲絛,頭髮用紫金冠束著,橫插了一枚寶相花頂白玉簪。面上的神情倦倦的,卻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戲謔,反而給他添了一絲慵懶可惡的魅力,陸晼晚就算再恨他,也不得不承認,李琰是生地十分好看的,似乎皇家的男子生地都不錯,那李煒,也是李琰的堂弟,生地也十分漂亮,可卻少了李琰這份氣度。
李琰看到陸晼晚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也微微怔了怔。笑了一聲說道:“看這眼倒應該是個美人,我說教坊裡也不會有姿色粗陋的女子,把面紗揭了吧,讓朕好好瞧瞧。”
陸晼晚壓著心中翻滾的恨意。面上卻是忍地有些僵硬,抬起手,緩緩將面紗解下,垂了眼眸,只平視著前方。
李琰半晌都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