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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你回去睡吧,把門關起來,我不要緊的。”她知道他一直守在她床畔,她一呻吟他就會緊張地握住她的手,但這是多餘的,他的陪伴只是累壞他自己,於她的傷並沒有多大的助益。
“我不會再離開你。”他的聲音如許堅定,大大的手掌拂去她額上的髮絲,輕輕捧住她的臉頰。“再睡會兒吧。”他安撫著她。
“叫你回去。”照顧病人是很辛苦的,她不要有人為她受任何辛苦。
“我說過我不會離開。”她隨時會痛醒,隨時需要有人在她身邊,為她驅逐孤獨與無助,他對自己說過,絕不再讓她身陷危險與無助。
“我要生氣了。”她擺出生氣的臉。
“我也要生氣了。”他雙手交臂,暗忖:如果她再這麼固執,他就把她抓起來痛毆一頓。既而轉念一想,噢,不行,她現在身受重傷,那就先記帳,等她好了,再修理。
“病人最大。”美羽皺眉翹嘴,無奈倔脾氣發洩不得。
“病人要最乖。”他笑著揉她的發,像寵溺一個小孩。
隨著他的觸碰,她可愛地擠起眼來。“你出去啦,這是我的房間耶。”他自然又溫暖的呵護,令她臆想如果他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不知該有多好……
“你先睡,等你睡著了,我再出去。”他哄她,替她把棉被拉高,在她的額上留下一吻。
“真的哦。”美羽也知道他在哄她,但她選擇相信,他的話在她的心窩裡留下暖暖的漣漪,讓她感到被寵的幸福;原來女孩子喜歡被哄,是貪戀這種甘願受騙的感覺。
她果然閉上眼緩緩地睡去。
子榆直到確定她睡著,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美羽再次呻吟著醒來是在天光大亮之時,晨曦被窗簾阻隔在外,她的心情也無端地陰鬱。
房門沒有關,怕是子榆想在一聽見她的呻吟後就飛奔而來,可是他終究沒來。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般憂鬱,這和任何一個早晨並沒有不同。
難道是因為沒有看到昨夜陪在床畔的那個人?多麼無稽啊?是她要他離開的,現在卻又因為看不見他而失望憂鬱,難道她是被他昨天的那一番話感動了?
呵,多麼美麗的記憶,只可惜,那也只能當作回憶。昨夜,只是他用來安慰她的一時多情,只是胰島素一時分泌失調,全當不得真……他是有眾多女友的人呢,他的眾女友們個個風格迥異,成熟嫵媚,斷然不可能輪到她這隻青澀的醜小鴨……
她的心無端憂傷了起來,像六月的梅雨,泥濘不堪。
唉,這太不像她了,她向來不憂鬱神傷的。
大籲一口氣,企圖驅逐胸口那些煩悶,抬眼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此時此刻不應是沉鬱的好時節。
掀開棉被,她想起床將窗簾拉開些,卻因低估自己的受傷程度,動作太大意,整個人癱軟地跌翻過去,桌椅受到她的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
她蜷在衣櫃前,對自己訕笑,喬美羽啊,這是不是你自食惡果的下場?
她是不會輕易被打倒的,就如她不會就此罷休,她試著從地上爬起來,卻一再地感到力不從心。
就在她努力不輟地再試一次時,有個身影閃進門內,惶急地喊:“美羽!”
子榆在衣櫃前發現她跌倒在那裡,他飛奔過去。“有沒有怎樣?”他檢視一番,隨即把她擁入胸懷。“以後做什麼都要叫我,別自己亂動。”她真是令人擔心。
美羽的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原來他沒有離去!把手攀上他的肩,她知道自己可以相信他。
“我只是想看看太陽。”她賴在他的懷抱中,嘟嚎地說。可內心卻十分矛盾著。不行啊,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呢。當下,又有一道念頭突然飛進她腦海。有女朋友算什麼?又不是有老婆,又不是被申請了專利,所謂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她為什麼不能追?是啦,她為什麼不能追?
“太陽很刺眼呢。”他把窗簾拉開些,室內頓時灑進一地的光明。“我去把早餐端上來。”他把她抱到床上安置妥當。
“早餐?”她很意外,子榆向來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子榆笑而不答,飛快地往樓下走去。
不久之後,他再次走入她的房間,手中多了只托盤。
“哇。”美羽看著托盤中的食物,發出驚呼,那是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粥。
“差不多已經涼了,來吃吃看。”他舀起一匙粥放在她唇畔。
美羽試試溫度,發現並不燙,便大口一張,把粥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