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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整間屋子的建構看得明白。他的公寓屬開放性的設計,三面採光使得這種開放性設計更顯明亮,與他的人很像,坦誠且爽朗,卻也有著沉蘊的氣質。
她坐在淺藍色的沙發上,範群已端來點心與熱茶,與她隔著茶兒對望。
他沒開口,她也就低頭啜飲起清茶。總覺得他的表情有絲凝重,像在生氣,又像是在心煩。這種情緒是逐漸累積的,三、四天以來他的笑容漸漸少了,她不是不知道的。如果說朋友有互相安慰的義務,那也得讓她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一個人。
範群是她的第一個朋友,許多經驗的累積都來自他的授予,她不如道該怎麼做,只能等他開口。
“這星期學校來了一些日本大學生,主要是來做友誼交流,你知道我們學校與日本亞細亞大學結為姐妹校,常會互相派學生往來,系主任派我招待他們,所以我近來在忙他們的事。”範群耙了耙頭髮,有點沒頭沒尾的說了起來,即使明白羅紅根本不需要他交代行蹤。
也——不在意,但他就是想對她說,想讓她明白自己不是外人所傳的左右逢源、好不風流快活。
“羅紅,有關於我的流言,你聽了有什麼想法?”他矛盾的看向她,希望她在意,又希望她不在意。
羅紅搖頭。
“我沒聽過什麼流言。”
是呀,她是個安靜的人,同學間不熟的,就不會硬捱過來說小道訊息,但……她看過他與一大群女生走在一起不是嗎?而且還好幾次。為什麼她連基本的好奇心都沒有?就算她完全不喜歡他,總還有朋友之誼吧?
“那對於看到的呢?看到我與女孩子走在一起,你會覺得我很花心嗎?”
“你沒有女朋友。”她說著:“與一大群男孩或女孩走在一起並不能被指責為花心或什麼的,何況你沒有妨害風化的行為,你為什麼要給自己定罪呢?”他的表情太凝重,她覺得他似乎過於小題大作。
“我擔心你誤解。以往我不在乎外人給我什麼評價。”他不知該對她的淡然高興或沮喪,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想要強求什麼……不,其實他是明白的。他希望她能對他有多一點的注意、多一點的在乎,比朋友之情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可是冀求的心口有個無底洞,唯一能填滿的只有她回報以愛。一直以來他都是知道的。
“朋友間不就是要互相信任嗎?我為什麼要誤解你?”羅紅察覺到這居然是他數日來悶悶不樂的原因後,雙眉揚了起來。這個成熟的男人是在鬧情緒嗎?文質彬彬、好脾氣的男人也會有這麼一面嗎?
“我應該感謝你對我的信心。”他苦笑。
“你想要我怎麼反應?”似乎她的態度令他不悅。
“這樣就很好了,不要管我怎麼想。”
“可是你的眼神不是這麼希望吧?幾乎像是失望。”她對讀取別人眼色有較佳的解析力,來自小時候的經驗。
“你應該明白告訴我你怎麼想,我才知道要怎麼做。我們是朋友,不是嗎?”當她不笑時,他總會想法子逗她笑;當她不開口時,他會努力找話題讓她開口回應,現在他苦悶了,她也想這麼做,只不過面對他的沉默,她無從安慰起。
“我對你……”他柔柔的凝視她,“有著不只是朋友的非分之想。”
她怔住,茶杯舉了一半,不知該喝好還是放回桌子上的好。他直接言明瞭情意,令她備感無措。是聽過不少次由旁人轉述他“可能”在喜歡她的事,只是沒料到他會在她面前說出口。
“我們是朋友……”她囁嚅的說著。
“我以為我可以剋制自己滿足於當朋友。”他搖頭。“可是我做不到,尤其在愈來愈瞭解你之後。”
“那……該怎麼辦呢?”她放下茶杯,突然坐不住的起身,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她眼中斯文的男人突然變得充滿侵略性,沒有肢體上的行動,卻用眼神令她不安,像要對她索取什麼似的。
“你不必做什麼,只要知道了就好,其實……”他嘆氣。“我不該造成你的困擾的。如果我能一本初衷,安於默默看著你就好,你現在應該仍然是不認得我的。只是我忍不住,然後許多的巧合意外,讓我們成了朋友,我很高興,只是感情無法控制在理智之下。”
她返到視窗,才轉身看他的眼,以為壓迫感會比較不那麼重了,其實卻不然,在這間充塞他氣息的房子內,她無論退得多遠都是枉然,她依舊在他眼中看到明白的冀望,那種介於索取與渴盼的情愫。
“我不必做什麼嗎?真的只要知道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