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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江濤浪聲混合此起彼落的吆喝,阮冬故應了一聲,正要跟著去拿飯,後領忽然被人揪住,她回頭看了懷寧跟鳳一郎,笑道:
“一郎哥,我順道幫你們拿吧,不搶快點是不行的,我好餓呢。”
“懷寧去就好了。”鳳一郎溫聲道:“大人可以乘機到樹下打個小盹。”
“我不困……”她摸摸鼻子,想起一郎哥時常提醒她,要懂得拿捏距離,與工人太過親熱,只會讓人爬到她的頭頂。“好,我玻б幌卵邸!�
她乖乖跟著鳳一郎走到較遠的樹下。偷覷他一眼,見他臉色雖然平靜,但也知道自兩個月前的某夜之後,一郎哥跟懷寧就幾乎不曾離過她身邊。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吧。
她隨意盤腿坐在平坦的泥地上,然後枕在他的肩上。鳳一郎微微一怔,正要她注意外人眼光,後來又想她昨晚三更才睡,只好閉口不言。
“一郎哥,你還在生氣麼?”她合上眼問道。
“沒有,我沒氣,我只是擔心外人怎麼看你。”
“既然是外人,就不必多管了。”
“你今年二十一了,我實在擔心啊……”
“哈哈!”她輕笑:“等工程結束之後,我也二十五上下了吧,那時我要是真的變了,一郎哥,你一定要帶我離開官場,不要害到百姓。到時候你跟懷寧還沒成親生子的話,那就找個偏僻的地方,我們三人結蘆而居吧。”
鳳一郎想象她勾勒的美景,微笑道:“好啊。”
“唔,不過懷寧可能沒法跟我們走了,我瞧有好幾個姑娘在喜歡著他呢……”
“冬故,你明白什麼是喜歡嗎?”沒等到她的答覆,就知她累得睡著了,懷寧拿飯過來,他連忙比個手勢噤聲,通常冬故連飯都沒吃就睡著,就表示真累壞了。
她看起來永遠精神十足,但她畢竟是姑娘,肉體不比精神,好幾次她身骨疲憊,仍還是強撐著精神在工人間穿梭,她只是個戶部侍郎,不是工頭啊。
若不是朝中無能人,她何必身兼數職!
懷寧看她睡著,面無表情地坐下,埋頭吃飯。
“別吃光,冬故會餓著。”鳳一郎輕聲提醒,看懷寧悶不吭聲地吃著,而且專挑冬故愛吃的菜色。他忍不住暗自失笑,輕聲說道:“懷寧,你有喜歡的姑娘嗎?”
懷寧沒應聲。
沒答話就是沒有。懷寧一表人才,可惜像個悶葫蘆一樣。
“將來你要還沒成親,咱們也能全身而退的話,就找個偏僻處一塊住吧。”
“不可能。”懷寧頭也不抬的。
鳳一郎聽他否決,也沒多說什麼。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夢想,冬故性子熱情又積極,就算她辭官了,也只適合住在大城市裡濟弱扶傾,只是……正因她冒名女扮男裝入朝,將來若要徹底抹去被認出的危險,只能委屈在小鄉鎮裡終老。
那是說,如果他們真能自官場退下的話。
“如果我死了,你陪著她吧,她嫁出去,難。”懷寧忽然說道。
“懷寧,你多想了。”鳳一郎平靜地說。
“我有心理準備才會跟著她一塊闖的。臭老頭說過,我的命是會葬在她手裡的,當初領我上山學藝也是為了這個目的,我不在乎。沒有阮冬故,我只是個沒有名字的乞兒;有了阮冬故,懷寧至少有過短暫的光彩。”
“尊師並非神人,就算他懂得占卜異術,也不見得是……”
懷寧聳聳肩。“臭老頭也說過,冬故在她十九那年會失去她身體的一部份,雖然晚了一天,發生在隔年正旦,但終究是應驗了。”他抬起頭,正視鳳一郎。“鳳一郎,將來我真走了,再也無人保護她,到時候你們會走得更艱辛,如果真不行,拖也把她拖離那個是非之地吧。”
鳳一郎默然良久,才低聲:“我知道。”
懷寧說完這輩子最多的話後,埋頭繼續專挑冬故貪愛的菜色吃光。
鳳一郎垂下視線,看見冬故斷了尾指的左手動了動,心裡微訝,正要看她是不是醒了,馬蹄聲忽然由遠而近。
這一條車道是當日他們為了便利運輸石塊重樹,才勉強清出來的。平日絕不會有一般馬車透過——
“不對,冬故起來,是京師官員來了!”
雙頭馬車,紅漆車輪,車身帶金,上有貴族標幟,京師裡是誰來管這工程?明明冬故將“貪汙錢”原封不動往上打通關節,皇城裡也有東方非在撐腰,為什麼會有朝官千里而來——
阮冬故立刻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