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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並沒有抬起頭看他,眸子如墨般黑幽幽地見不到底,蒼白的小臉上閃過一縱即逝的絕望,然後竟是一抹燦爛的笑靨。
吃力地說完這幾句話,她似想下床,但剛離開床站起來,一陣暈眩襲來,那身體竟如一片輕葉似地緩緩癱軟下來倒在了地上,一層細密的汗珠浮上了她額頭。
陳豫北渾身一震,卻任憑她倒在那兒,不再看她的一眼,他眼裡有著一片死寂。
他呆滯了片刻,轉身去了衛生間,先清理自已的身體,冰冷的水噴到他的軀體上,讓他的頭腦有著片刻的清醒。
他穿好衣服,又收拾了浴缸,把浴缸放滿了熱水。轉身出了衛生間,走近大床前,抱起那滿身是傷的孩子,把她放進了浴缸中。
水溫略高,刺激得她稍微顫慄了一下,卻仍是緊閉著雙眼,微弱的呼吸在這沉寂中更顯和氣若游絲。
陳豫北緊緊抿著嘴唇,小心地清洗著她的身體,包括她身體最隱密的地方,那裡已經紅腫不堪,仍在滲著血比,慢慢染紅了浴缸裡的水。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粗暴弄傷了她。
他換了水又幫她沖洗一遍,用大浴巾包好她,把她抱到了床上。
床單換過了,剛剛又開啟了窗戶透過氣,沒了那股子淫靡的味道。
女孩兒身上一直在抖,嘴唇發青,小臉兒已經腫脹的厲害。虧得他只用了三分的力道,否則就他那鐵沙掌甩過去,這孩子怕早沒了半條命。
陳豫北轉身去書房給金雅芹打了電話。
然後,他打了杜薇的電話。
“杜薇。”
“豫北,我正有事情和你說,”杜薇聲音急促,“我父親昨天晚上出了意外。”
“什麼?”
“他昨天晚上在家下樓時,一不小心滾下樓梯,左腿大腿骨折,需要馬上手術。”電話裡杜薇聲音急切,有著些微的顫音。
“哦,嚴重嗎?”難怪昨天她一聲沒吭走了,估計是在自己洗澡的時候接到電話的吧。
“是的,很嚴重。我正在醫院陪他做術前檢查。”
“杜薇,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說。”他緩緩地說。
“嗯,我在聽。”何微輕聲應著,心底卻浮上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婚禮取消,我會盡我所能補償你和杜氏。”他沉著聲音,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豫北,爸爸說不影響的,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杜薇有些著急,說話又急又快,似沒感覺出陳豫北話中的低氣壓。
“杜薇,我是說,婚約取消,不會再有婚禮。”
“豫北!”杜薇再也掩飾不住語氣裡的震驚。她心中那最不好的預感終於變成了現實,讓她有種如墜地獄般恐慌。“陳豫北,為什麼?”她顫聲問,有著欲哭無淚般絕望。
“杜薇你聽我說,你是個好姑娘,你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我會竭盡我所能來補嘗你和杜家。”陳豫北不想聽杜薇說話,也不想有任何解釋,他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然後收線關機,隨後又切斷了別墅的外線電話。
杜薇是每一位成功人士的良伴人選,漂亮知性大方,獨立堅強,又不失溫柔體貼,可能真的是沒緣吧,無論她如何好,自己終是沒有愛上她。
而且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更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
半個小時以後金雅芹過來了,還帶來了一位女醫生。
“這是怎麼回事!”金雅芹去臥室看過默默,那孩子的滿身傷痕讓她不忍再細看。她來到書房,嚴厲地瞪著陳豫北。
陳豫北不吭聲,痛苦地撐住了頭。
“陳豫北!請你給我一個解釋!”金雅芹有些憤怒了。她不敢相信這孩子受到這麼嚴重的摧殘,這個嬌弱的小姑娘,當時是如何承受下這種殘酷的暴力。
陳豫北還沒畢業金雅芹就認識了他,也對他的家教有所耳聞,她清楚的知道陳豫北再陰鬱狠戾,再冷酷無情,也絕和那些玩世不恭的豪門公子不一樣,他或許會去找女人發洩自己的生理慾望,但是絕不會碰默默半個指頭。
可是那孩子的滿身傷痕,讓她憤怒又失望。
陳豫北把桌子上的那個茶杯推給了她。
“什麼意思?”金雅芹滿臉疑惑。
“一杯茶,讓我變成了禽獸。”他痛苦的不能自制,眼裡的悲憤更甚於他從那曲回來聽到丁佳欣和孩子一同死去的訊息。
“你被下藥了?”她疑惑地問。
“應該是。”該死的酒精讓他的感覺遲鈍了,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