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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早上起床以後,早已經不見了陳豫北。
孟姑娘照例送她去學校。
“怎麼沒睡好?”孟姑娘盯著她的眼睛問。
這孩子眼窩兒發青,眼皮紅腫,明顯把昨天一晚上的不安和失眠帶在了臉上,怎麼逃過孟曉敏的眼睛。
“嗯,做惡夢了。”是惡夢吧。
早已經淡記忘的一幕幕又因著那一個吻呈現在眼前。
撕心裂肺般的不堪,還有,眼前的不可置信。
陳豫北竟然吻了她!
她忽然不能明白這個吻代表什麼了。
杜薇的話,清晰地映在了她的耳邊。
“你最多是個擺設,或是偶爾讓他洩洩火罷了。”默默甚至能回想起杜薇說這話時的不屑和鄙夷的表情。
一絲絲恐懼,夾雜著一絲絲難過掠過她左胸的位置,難受的令人窒息。
可不就是自己爬上他的床!
以前的他是那樣的純淨,維護著他們的關係,待她如嬰孩。是自己賴著他,是自己卑微地獻出了自己,是自己每天拎著枕頭爬到他床上去的。
心中隱隱的痛瀰漫開來。忽然一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不待細想,心裡已經是痛楚不堪,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忽然,感覺到手被抓住了,緊緊的握著。
是孟曉敏。
她細細地看著她的臉,沉靜地說:“無論你夢到什麼,一是不真實的,二是過去的事了,所以,你不必多想。”她拍拍默默的臉,“看看外面多好的太陽,今天又是燦爛的一天,我們放學後去海邊玩。”
這孩子最喜歡到海邊,她說在A市的時候,最喜歡叔叔帶她去海邊看漁船歸航。
“嗯。”她看著孟姑娘那清麗的臉,終於展開了笑靨。
這邊的老師課上的很寬鬆,老師重視能力和興趣,她的起步晚,但貴在努力。
良好的學習氛圍讓她的語言學習也有了動力,孟姑娘和陳豫北也每天堅持不要她說中文,這使她進步神速。
這天一天都是寫生課,對著那個石膏像忽然就畫的有些心煩,另拿出一張紙,慢慢就畫出了一個人臉,是一個記憶中的臉。
當那老師在下課前看到這張臉時,有些錯愕。
“這是誰?”他輕聲問。
“我的父親。”她頓了一下,低聲回答。
“他有一張堅毅的面孔。”老師凝神說。
“他是一位警察,殉職了。”她抬頭,臉上是微笑的神情,心中掠過一抹痛楚。
“對不起。你應該為他驕傲。”老師安慰她。
“是的,我很驕傲。”她喃喃的重複著。臉上的笑容竟然凝結。
這是她和老師交流最無阻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和一個陌生人說起自己的父親,雖然只有兩句話,寥寥的幾個單詞。
父親,確是讓她驕傲的。他是那麼敬業,經他取證後抓獲的罪犯不計其數,他是一個令人敬仰的警察,對自己,又是一位慈愛的父親,從沒有因為工作而忽略過自己。
下課出來的時候,在大門口對上的是一臉陽光的商榮輝。
“嗨!”那商老師雖然還是滿眼的桃花,但是身上的休閒裝束倒是顯得少了些國內那花花公子作派,多了些和加大的學術氣氛般配的那抹睿智和儒雅。
“商老師。”默默規矩地叫著。
“唉,我又不教你,幹嗎總叫我老師?”商榮輝有些不高興,撇著嘴訓她,“叫榮哥哥,我妹妹都是這樣叫我的。”實際連默默都知道他哪有什麼妹妹!還不是一些乾妹妹溼妹妹的。
真是狗不了吃屎,剛覺得他正經點,三句話不到就露了陷。默默懶得和他計較,便抿了下嘴唇,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算是應下了。
商榮輝也不逼著她叫,只是拉著她上到不遠處停著的車。
“幹嘛呢?”
甩開他的手,她有些不安地問。
“回家啊。昨天不是和你叔叔說好了去看他的嘛,他沒和你說?”商榮輝昨天就和陳豫北透過電話了,說要去拜訪一下隱居的陳大少爺,順便和自己欽定的小女朋友培養一下感情。
陳豫北尋思了半天,才冷著聲說:“你來吧。”光聽那聲音就要冷死人,可以想像那眼神兒,肯定又是恨不能要殺人。
商榮輝朗聲笑著,覺得把陳豫北那冰冷陰鬱的性子逗的火起來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到此,明天捉蟲,小汐今天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