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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的摟著她,待她完全睡熟,才輕輕給她蓋好了被子,起身走出了她的房間。
第二天早晨默默是在陣陣食物的香味兒中醒來的,喬恩告訴她陳豫北早已經吃過了,正在工作室處理公務,並通知她有兩位客人在樓下大堂等著要見她。
她急忙跳下床跑進衛生間,匆匆梳洗了一下,去餐廳吃了專給她做的早餐,再回到臥室時,喬恩已經為她準備了一件漂亮的淺色碎花連衣裙和軟底便鞋,她換好衣服後,又去工作室和陳豫北打了聲招呼,便跟著酒店管家下了樓。
酒店管家帶著她走向酒店的休息區。
一位身材高大,穿著講究的五十多歲歐洲男人和一位看不出年齡的亞裔女士坐在沙發上等她。見到默默走過來,兩個人禮貌地站了起來,男人做了自我介紹說叫他叫馬特維,並說女士是他的太太叫梅雨。
男人的英語說的有些難聽,帶著濃重的奇怪口音,但默默仍是聽清楚了,他說他是一位收藏家,他想出巨資收藏默默得獎的那幅肖像畫。
默默沉思了一下,禮貌地拒絕了,但是說的很客氣。
“對不起,這幅畫是我對我父親的紀念,這是非賣品。”她溫和地說著,語氣誠懇。人家要買自己畫,也是對自己能力的肯定,雖然很開心,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賣掉這幅畫。
這位叫馬特維的收藏家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的女人,回頭又試圖努力來說服默默。
這時,坐在那兒一直沒有開口的女人突然出聲:“陳小姐您好,我叫梅雨,我可以和您說中文嗎?”
女人的聲音特別悅耳,聽起來很舒服的那種,略微帶一點點中國南方的口音,看到默默點頭,她繼續說,“我是華裔,小時候曾經在中國生活過,也曾獲得過中國警察的幫助,看到您這幅畫我很震撼,畫中的人物也讓我很懷念在中國生活的日子,所以我非常想收藏您的作品留做紀念。”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在默默的身上,可以用目不轉睛來形容。
不知道為什麼,默默總覺得她那雙眼睛裡有霧,如果不是因為原因特殊,她都有些不忍拒絕。
這個女人的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到五十歲之間,臉上看不出一絲皺紋,一雙大眼睛像是會說話般動人,卻給人感覺美得不太真實。不知道是她原來面板就白還是身體的原因,反正是臉色白的近乎透明。雖然說話溫婉,臉上卻是冰冷的沒有一絲絲表情。
“我很理解您的心情,梅女士。但是您聽說過哪個女兒會把自己的父親賣了?”那梅雨身體似乎一震,默默清楚地看到了這一瞬間她有著些許的狼狽。大約她也覺得這樣有些強人所難,有點兒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看得默默更加不忍。
恰在這時默默看到陳豫北從遠處走了過來。他來到默默身邊,低聲問她怎麼回事,默默仰頭看了他一眼,輕聲說:“他們想買那幅畫。”
坐在對面的梅雨抬起頭來,看了陳豫北一眼,似乎吃了一驚,她又驚異地看了看默默,又有些不安地低下頭,慢慢站起來微微鞠了一躬說:“對不起,我只是想收藏這幅畫,因為我實在是喜歡。如果,如果陳小姐不願意,那就算了,實在很抱歉打擾到你們。”她說的是英語,很流利,是純正的美國口音。
這時那位收藏家似乎也認出了陳豫北,他又用英語介紹了一下自己,他說他識得陳豫北,並稱贊他是位低調的中國年輕實業家,並鄭重地送上了自己的名片。
陳豫北淡淡地同他們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順手接過名片交給身後的喬恩。
一直跟在後面的喬恩則趁機上前提醒陳豫北:“先生,您的車子來了,我們該出發了。”
陳豫北沒什麼表情的攬過默默的肩,向那對夫妻略為致意,便轉身走向酒店大門口,上了停在酒店門前的黑色房車。
車子尚未開動,卻見那位叫梅雨的女人急忙追了出來,她拍打著車子的窗戶,喘息著急切地對陳豫北說:“陳先生,可以給我一個您的聯絡方式嗎?”
陳豫北深深地看了她了眼,略為停頓,但隨後示意了一下喬恩,喬恩報上了陳豫北在洛杉磯的聯絡電話。
直到車子走出了很遠,默默回頭還看到那女人呆地立在酒店大門口張望。
“叔叔,這不會又是你惹下的爛桃花吧?”默默突然半是好奇半是挪揄地對陳豫北說。
陳豫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轉過頭,去看車窗外的風景。
這一天陳豫北帶著她馬不停蹄地瀏覽了巴黎幾個著名的景點,到了中午的時候,陳豫北心情已經明顯地好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