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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陳豫北怒目圓睜。
“藥下在湯裡。”金雅芹緩緩地說,“這種藥是歐洲剛剛流行起來的一種催情劑,從服藥到發作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但效果明顯。那湯裡的藥量並不是很大,糟糕的是你喝了兩碗。”金雅芹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接著說,“豫北,別讓假像矇住了眼睛,仔細想想你回家前後身體的感受,是喝了湯以後就有了感覺,還是喝了茶以後才有了那異樣衝動!”金雅芹冷靜地替他分析著。
兩個人都是警察出身,討論這樣的事情並沒有多難為情。以陳豫北對金雅芹的瞭解,很明顯她已經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否則她不會這樣說。
陳豫北靜靜地閉著眼想了五分鐘,慢慢地,他的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慢慢地抬起了頭,似乎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姐,你說的對,我怕是,怕是真的冤枉了那個孩子了。”
這麼明顯的症狀,自己當時怎麼就讓豬油給蒙了心!怎麼就能一口咬定是這個孩子下的藥!
自己那樣傷害了她,還把她想的那般邪惡!在自己的內心裡,是否只有把她這樣想,自己的罪孽才會輕些?
陳豫北猛然間發現,自己對這個孩子做了最殘酷的事。他覺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十惡不赦!
他的心像是瞬間被刺破了一個洞,有血在汩汩的流。
“豫北。”金雅芹輕輕地叫了一聲,並不是之前的冷硬口氣。
“那天走時,我帶走了那個杯子,下樓我又去了廚房,剛好看到了你喝過的湯碗,便也順手帶走了剩下的半碗湯。”金雅芹的臉上有著沉痛。
她知道,這個真相會讓陳豫北無法面對這個孩子,但是她不能不說。
“第二天,我請市局的治安部門對全市所有娛樂場所進行了突擊清查,全市查到有賣這種藥的地方有隻有三處,都是高階夜總會或酒把。以你對默默這孩子的瞭解,她是否曾出入過這種地方?如果她沒有出入過,那她會在什麼地方弄到這種東西?而杜薇,幾乎是夜色酒吧裡的常客,因為那就是她表哥開的,而這次清查中,在夜色搜出了大量這種藥劑。”
金雅芹沉著的講述著她這幾天做的事情,似在向他彙報工作,也似在分析案情,警察的本色讓她理智客觀,不帶一點情感色彩。
“化驗的結果我在第二天就拿到了,我幾乎可以肯定,那藥不是默默給你下的。但是,我這些天卻在一直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真相。”
見陳豫北抬頭看著她,便更加溫和地,緩緩地說道:“豫北,你是我的兄弟,我很清楚這個真相是會傷害到你,但是,相比起那個孩子,你是個男人,你必須負起這個責任,你不能讓她承擔這麼嚴重的罪名。”最後這幾個字,金雅芹說的斬釘截鐵。
“姐,您不要再說了。請讓我冷靜一下好嗎。”陳豫北紅著眼,抬頭向金雅芹請求。此刻他的臉上竟是一抹脆弱和受傷。
金雅芹沒有多說,只是嘆了口氣,起身準備離開。她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他說:“給杜氏的補嘗,我建議照舊。因為,我不希望節外生枝,我們目前只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陳豫北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金雅芹的用意。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卻仍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如若讓杜家感覺一點點他發生了什麼,他們便會把注意力轉移那孩子的身上,那孩子現在正病著,情況這麼嚴重,媒體盯的又緊,掩都掩不住,他不確定他們會做出什麼文章。
默默還小,是他名義上的侄女,如果讓別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這就是一個驚天醜聞,無論怎麼解釋陳豫北都是難堪的,他和這個孩子目前都無法承受都任何非議。特別是那個孩子的狀況,他不能再讓她受一點點傷害了。他必須裝著若無其事,讓杜薇找不到一絲絲破綻。
因此,必須堵住杜家的嘴。
金雅芹走後,陳豫北來到了臥室。
默默已經睡醒了,正靜靜地躺在那張巨大的床上,小小的身子陷落在床的中央,沒有巴掌大的小臉兒上平靜而安詳,目光定在落地窗戶上的一角。
陳豫北慢慢地走過去,輕輕地坐在了她的身邊。她抬眼看了看陳豫北,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那笑容裡有著對陳豫北的敬畏和一絲絲膽怯,看在陳豫北的眼裡,卻是深深的刺痛。
“叔叔。”那孩子輕輕地叫。
陳豫北俯身抱起了她,把她放在腿上,如抱嬰孩般把她兜在懷裡。
“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