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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闆娘一邊遞過紙袋,一邊抿著嘴笑著說:“小姐真漂亮,這件裙子似給你量身訂做般合適。”老闆娘人長的不是很漂亮,話卻說的漂亮,很會做生意。
默默和她笑笑,道了謝便離開。
出了門兒,小舟撇嘴:“什麼POS機壞了,她們想套現才是真的。”
默默像是沒聽到,抿著嘴眼神卻恍惚。
姜小舟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又叫了她兩聲,她才似剛聽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舟,我累了,咱們回家吧。”
小舟頓了一下,說好。
她覺得默默有些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哪兒不對。
兩個人往街口走去,姜小舟的手機卻響了,她也沒細看是誰的電話,接起來輕輕地“喂”了一聲,便聽到一個冷硬的聲音問她:“你在哪裡?”
“噢,我,我在逛街。”小舟聽到這聲音,像是一下子被點了穴位,人變得特別高度緊張,她偷偷撇了默默一眼,見她沒有在意,便略背過身子,輕聲問:“商老師,您有事情嗎?”
那邊的男人停頓了一下:“你和朋友在一起?”
“嗯,和默默在時代廣場。”
那邊有幾秒沒有說話,在小舟以為他掛了的時候,才聽到他不太好的口氣:“別忘記明天的課。”他說。
“嗯,知道了。”小舟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明天的課是什麼意思,愣愣的收了線,抬眼看到默默探尋的眼神。
“是商老師?”默默終於想起了之前小舟說的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的話。
“嗯。”小舟輕聲回了她,卻忽然不想再說什麼,拉著默默出了廣場,來了馬路上,招手叫了計程車,便拉著她上了車。
她從大一時第一眼見到商榮輝便被他那身皮相給唬住了,終於明白女生們傳言經濟學院商教授的課選不上的原因了,後來說給默默聽,默默當時的表情她清楚的記得,撇嘴一哼,說了句“哦,那個花心大蘿蔔啊”。
默默有很好的習慣,她從不在背後說人是非,她這樣說,除了姜小舟是她最好的朋友之外,也有提醒她的意思,她怎麼會不明白。但是,人若陷進去,真是難以預料,如今她被這段疑似師生戀弄的緊張的失眠,快要和默默那幾年似的,神經緊張的要繃斷了。
“小舟。”在車上,默默握住了小舟的手。
她早已經發現了小舟的不妥,只不過小舟不說,她不好問,但小舟明顯的困擾她當然看得明白。
“我沒事的,默默。”小舟給了她一個微笑,反握過她的手。
倆人多年來的默契,讓她們彼此心照不宣。
如果小舟願意,是會主動和她說的。而她不想說,則說明她還沒想讓她知道,雖然自己已經從她那句“商老師”中聽出了異樣的味道。
晚上,陳豫北沒有回家吃飯,她一個人只喝了一晚湯。
於阿姨怕她不舒服,晚上便沒急著離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陪著她看電視,默默本是散懶的坐在那兒等陳豫北迴家,但是她卻在本市新聞中看到一條令她震驚的訊息。
A市電視臺的晚間新聞中,有一則社會新聞:本市商業中心的時代廣場發生兇殺案,一家專賣店老闆娘和一名店員被殺,店內數萬元現金被洗劫一空。
隨著電視畫面轉到那條街,默默身子一僵,瞬間汗毛立了起來。在鏡頭對準那間專賣店門口的時候,默默幾乎是跳起來,驚叫一聲撲到了於阿姨的懷裡,臉色慘白,額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默小姐你怎麼了?”於阿姨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知道她膽子特別小,以為她看到那恐懼的畫面害怕,把她抱到懷裡緊張的問。
“是兩個人,我看到了。”她緊閉著眼睛,喃喃地說。
“什麼兩個人?你看到什麼了?”於阿姨有點害怕,這孩子臉色蒼白,額前冒出冷汗,和小時候發病的時候一樣。
默默卻是不再抬頭,把頭使勁兒地搖著,小臉兒深深地埋在於阿姨的懷裡,不再說話。
於阿姨怕她真的病了,扶著她回到臥室裡躺下,然後急忙下樓給陳豫北打電話。
陳豫北正在外面接待京城來的幾位重要客人,接到於阿姨的電話忙趕回家,默默已經洗了澡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頭並沒有發燒的跡象,又檢查了她的身體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便自去洗澡換衣服。
可當他在她身邊躺下後,那小身子便慢慢靠了過來,緊緊窩在他懷裡,他才知道她並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