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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他所說的,關於身為聖女資格的試煉與鑑定呢?
此刻,他們身處之地是聖月宮內一處以綠洲闢成的花園,園裡植有沙漠中難得一見的奇花異卉,周圍清泉環繞,泉聲淙淙、花香四溢,散漫著一股清涼,完全滌去沙漠白日裡慣有的襖熱。
石桌上擺著珍果與香茗,但她卻無心品嚐,只是拿眼瞧著他,一邊想著王兄說過所有有關於他的事情。
他體內流有一半波斯民族的血液,那雙墨藍眼瞳便是由此而來;父親雖是中土人士,卻被破例攉拔為察蘭聖月教主事,而他更是不遑多讓以少年之齡繼掌其父之位。
年紀雖輕的他,行事果決手段凌厲,個性深沉內斂,可以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王兄要她提防他,雖名為師徒,但任何人在他眼裡皆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隻棋子罷了!
她並不遲鈍,心裡可以明顯感覺到主兄很不喜歡荊無極,隱藏在表面的和諧下,是無可錯認的敵意與角力,然而王兄卻仍是將她擺在他身邊,她也是王兄的一隻棋子吧?
王兄與荊無極,兩人與她都有著親密的關係,一是血緣、一是師徒,然則他們都各自有自己的打算,她的存在是他們暗裡鬥爭的一步棋,那麼她呢?她該靠向哪一邊?
八年前的一場大火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該只是個障眼法吧?畢竟當年她可是差點死於一把匕首之下,而非是一場祝融!到底是誰要殺她呢?又是誰及時救出她?
哎呀!愈想頭愈痛,怎麼會這麼複雜呢?就算是鏢局裡的事也不曾讓她這般傷腦筋!
怔怔地發著呆的她,沒發覺自己的眉頭已在不知不覺間蹙攏,直到一道溫雅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
“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眉頭都糾成了一座小山。”
荊無極隱含淡淡笑意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身上。
梁善福眨了眨眼,趕緊拉回遠揚的思緒:“沒、沒什麼……我們還要在這裡坐多久?”
這樣與他面對面坐著,什麼也不做,光看著他那一張俊,美得令人迷眩的容顏,她實在愈來愈坐不住!
走鎳數年,遊歷過不少地方、也見識過不少人,他卻是她;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有這樣的師父,當年她對他該是非;常仰慕崇拜吧!
想也沒想地,她很自然地脫口問道:“十歲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算是個好徒弟嗎?”以前的事對她而言雖是一片空白,但並不表示她不好奇,能不能尋回以前的記憶她也不是很在乎……但就是想知道他和她以前是怎麼相處的。
荊無極定眼望她,藍眸顯得有些朦朧,而後笑道:
“你是個很有資質、也很認真的學生,我教過的事你總是一學就會,是我最得意的徒兒。”
聽到他的讚美,她心頭莫名一陣歡喜,可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唇邊的笑意不覺斂下些許。“那……那麼銀霜……姐姐呢?”
話說出口後,她才猛然驚覺自己問了什麼,臉蛋驀地一紅。
“銀霜?”他抬高一邊眉毛望著她,神情似笑非笑。“怎麼問起她來?”
“沒、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她訥訥地回道。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突然問起銀霜,只是……她對自己的敵意好像很深,那敵意並非全然與聖女之爭有關。
“你與銀霜雖是姐妹,但卻不親。”荊無極淡淡地道。“一直以來,你們是彼此最大的競爭對手。在競賽場上,為了取得勝利,姐妹之情振不上用場!”
梁善福愣了一瞬。他這是在暗示她不必念及手足之情嗎?
“那你呢?你站在哪一邊?”她直覺問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答案對她很重要。“我和銀霜都是你的徒兒……你希望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像是已料到她會這麼問,他笑著道:“這還需要問嗎?若不是你,我這國師的位子還能坐得下去嗎?”
“是嗎?”梁善福輕聲喃喃。他的表情讓人看不出是真是假,事實上,她不認為他是一個能讓人威脅的人。
“那麼……以前呢?”她接著問道。“那一次競賽你也希望是我贏嗎?”
她並沒有想很多,只是直覺地說出口,卻不知道這個問題帶給他多大的衝擊。
修長的身子瞬間僵了一下,藍眸倏然一黯,但這都只不過是剎那之間的事,在梁,菩福還來不及察覺到什麼時,隱逸無蹤。
“那一次你贏了,只不過一場大火讓你失去了聖女之位……”仍是一臉溫雅的笑。“王上沒告訴你那一夜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