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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趙清雅這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竟然要叫一個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黃毛丫頭為嫂嫂,這要是說出去她趙清雅還有什麼臉面,趙清雅在心裡將幕玹錦罵了個遍,但表面上卻不顯露,輕笑著:“瞧我這記性,看嫂嫂年紀小竟忘了輩分,嫂嫂莫要怪罪。”
沈冰諾搖頭糯糯的道:“弟妹說笑了。”
趙清雅被那聲“弟妹”叫的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恨不得立馬捲起袖子狠狠的搓揉自己的雙臂,但是,仍然硬是咬著牙繼續笑臉相迎:“嫂嫂啊,就算在牢獄裡受了罪,這大哥的靈可還是要守的,你快去洗乾淨換身衣裳,可別髒了靈堂,擾了大哥清淨。”
“是……是。”沈冰諾應著。
“那好,我就先去祠堂了,嫂嫂動作可要快點。”
幕玹錦不屑的看著趙清雅離去的身影:“自己的房間知道去吧?丫鬟已經準備好熱水和衣服了,小媽快去洗洗,兒子就先去祠堂了。”
原本還算熱鬧的門前瞬間沒了人影,這陰森森的幕府壓抑著沈冰諾,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頭像似壓了十噸重的石塊。
她左拐右拐,穿過迴廊,淌過虹橋,終於來到自己的房間。果然如幕玹錦所說備好了熱水和新衣裳。
沈冰諾小心翼翼的脫掉身上的囚服,由於傷口處已經粘合,衣服被粘在上面只要輕輕一扯動,蝕骨的疼痛感便會襲遍全身。
最終她一咬牙,一狠心,齜牙咧嘴的脫掉了衣服,這樣一來使得原本有些癒合的傷口重新裂開,鮮血在水中擴散暈開。沈冰諾小心翼翼的清洗傷口中鑲嵌的雜物,等全身洗淨後一桶乾淨的熱水變成了冰冷的髒水。
她拿過桌上的金瘡藥給傷口上好,然後利索的穿好衣服前往祠堂。
在後來到了祠堂後,她才算是正真的感受到了這個宅院的恐怖。
幕府大的可怕,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宮,樹木高聳入天,整個府邸空蕩蕩,見不到一個人影,天空灰濛濛,好似染了塵埃。
沈冰諾找了許久才找到祠堂,她快步走到坐在椅子上的幕老夫人行了個禮,道了句:“老夫人。”
幕老夫人閉眼轉動佛珠,默唸《心經》,像是沒聽到似的,沈冰諾尷尬的半蹲身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兩條腿痠脹的快要支撐不住了。
就這樣過了好半天幕老夫人才睜開眼應了句:“來了啊!起來吧!”
正當沈冰諾鬆了一口氣,準備站起來時,又聽她道:“既然你回來了,這件事就由你來做吧!”
沈冰諾疑惑不已,這時管家帶著四位家丁,掀開沉重的棺材蓋頭,笑盈盈的朝沈冰諾鞠躬道:“大太太,請吧!”
“這是做什麼?”沈冰諾嚥了口口水,心中恐懼不已,他們這是做什麼,難道要她進去殉葬,不,不,不能這樣做。
“做什麼?”趙清雅接過話,滿臉嘲弄,“當然是把大哥從棺材裡給拉出來啊!”
“拉……拉出來,為什麼,老爺在裡面躺著好好的,明天就要下葬了,幹嘛要拉出來?”冷汗佈滿額頭,有幾滴順著額角慢慢滑落,滴至地面。
“嫂嫂,”三房太太紫瑾弱弱的道,“這是幕府的規矩,因為你不在原本是由錦哥兒做的,既然你回來了,那就你來做。”
“規矩,什麼破規矩,我告訴你們,我不要做,絕對不會做!”沈冰諾目光堅定,她看著四周的人,勃然大怒的大喊。
“小媽,你是做得做,不做也得做!”幕玹錦面無表情道。
“哼!”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幕老夫人冷哼一聲,朝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會意,立馬帶著家丁不顧沈冰諾的反抗,硬生生將她拖到棺材旁推了上去。
沈冰諾踉蹌著撲到在了棺材上,她看見幕子林那沒有了五官的臉上黑洞洞的窟窿,好像是在死死的盯著她不放;她看見那漆黑的窟窿裡已經開始生出了乳白色蛆蟲,蛆蟲蠕動著白胖的身子鑽進眼睛裡又從鼻子裡爬出,隨後又鑽進了嘴巴里。
沈冰諾害怕的渾身發抖,嘴中直嚷著:“不,我不要做這種事,放開我。”
祠堂裡,沒有人聽她的話,丫鬟們各個低著頭不敢瞄一眼;子孫們都抹著眼角假哭;趙清雅瞪大眼睛仔細看著,咧嘴肆意嘲笑;紫瑾堵住耳朵,恨不得將頭死死的埋進懷中;幕玹錦面無表情的看著沈冰諾痛苦,哀嚎;而幕老夫人依舊誦她的經文,全當這一切不存在。
絕望從心底蔓延,沈冰諾忽然想起馬車上幕玹錦說的話:“幕府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