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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牢獄裡透不進一絲天光,幽深的燭火從牢獄的大門處一直蔓延至盡頭,空氣中瀰漫腐屍的臭味。
沈冰諾蜷縮在角落裡,頭髮散亂,白色的囚服汙漬不堪,在她的不遠處兩隻老鼠吱吱地啃咬著牢房中的稻草,牢房裡沒有窗戶,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呆了多長時間,只知道在這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每一秒都是在啃噬她的骨肉,她的內心,她的靈魂。
腳步聲在靜謐的牢獄中響起。獄頭諂媚的聲音由遠及近。
“呦,您來了,小人有失遠迎。”
“小心臺階。”
“這邊請。”
“吱!”老鼠慘叫一聲,隨後傳來獄頭惡狠狠的咒罵,“哪來的老鼠,小心老子烤了你。嘿嘿,這牢獄裡老鼠多,您小心,別受了驚嚇。”
終於腳步聲停在了沈冰諾的牢房前。
“沈冰諾!”獄頭尖細的聲音刺得人耳朵生疼。
沈冰諾並未搭理,甚至連頭都沒回。
“好你個沈冰諾,身為殺人犯還敢這麼囂張。”獄頭開啟牢門衝進去一把抓住沈冰諾的頭髮,他用眼角的餘光偷瞄了眼牢房外的那人,見對方無半點責備的意思,便大著膽子狠狠甩了沈冰諾兩個耳光,嘴裡“賤人,表子”罵罵咧咧個不停。
沈冰諾皺眉,除了只在頭髮被觸不及防的揪起的那一瞬間“嘶”的倒吸一口涼氣外,此後便硬是承受了對方的耳光,沒再吭聲。
獄頭打的手又酸又麻,終於在看見那人舉起右手示意停止後,才猛然將沈冰諾推到在地,罵了句“賤貨”。而後又咳了兩嗓子,朝沈冰諾的臉上吐了口痰,綠黃色的口痰與紅腫的臉頰直擊眼球。
牢房外那人抬首乜斜沈冰諾,眼中盡是不屑與鄙夷,飛上枝頭當鳳凰又怎樣?像這種沒錢沒勢的鄉下丫頭,不照樣還是被大戶人家的宅鬥給玩死?
他把玩著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問道:“沈冰諾,本官問你可知罪?!”
沈冰諾聞言朝那人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然後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看他,厭惡在眼底翻滾,彷彿看見了世上最噁心的東西,那人她是認得的。
他是這柳州城的父母官,亦是這柳州城最大的貪官!他身上穿的,手上帶的,連同那兩顆閃閃發光的大金牙哪一樣不是從老百姓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
“敢問大人,我沈冰諾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你沈冰諾殺害幕府幕老爺,殺了不算還殘忍的將其五官割去。殺人可是我朝大罪!”
“再問大人,”沈冰諾不慌不忙,“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沈冰諾就算在心狠手辣,也不會殺了自己的丈夫!”
“哼哼。”陳忠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做足了一套說辭,“只因你是被欠了幕家賭坊錢的父親硬送上的花轎,不然以你這年紀和模樣就算再不濟也不會嫁於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因此,你心懷怨恨,趁幕老爺熟睡之際殺害了他。沈冰諾你說本官說的可對?!”
“哈哈哈哈,”沈冰諾捂住肚子狂笑不已,“大人編的一套好故事啊,不過大人這故事編的真爛!原本是一出悲劇,硬是變成了笑話,笑死我了。”
“你,你……”陳忠氣的臉都綠了,“你”了半天才讓獄頭將沈冰諾帶到牢房的一旁的刑房,“看來,不給你吃點苦頭,本官是翹不開你的那張嘴了!”
陳忠湊近被綁在刑架上的沈冰諾,伸手摸了把她的臉,他挑眉,那隻摸了沈冰諾臉的手五指相互輕輕對搓,真光滑吶!
“沈冰諾本官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招還是不招!”
“實話告訴你吧,有人出錢買你的命。”他聲音低沉,帶著一股誘惑的味道。
“可笑,真可笑。既然大人跟我說實話了那我也就誠心誠意的問問大人,若我招了,是否能活下去?”沈冰諾死死盯著陳忠,黑白分明的杏眼裡清澈明瞭。
“這……”陳忠語塞。
“大人心裡是明白答案的,既然如此,橫豎一個死字,我沈冰諾死也要死的清清白白,你們休想把這髒水往我身上潑!”她語氣堅定不移。
“如此,那就別指望本官心慈手軟!只是可惜了這身好面板了。”陳忠略微惋惜的搖頭,慢慢向太師椅走去,他不知是該嘲笑沈冰諾太天真還是該佩服她太有骨氣。
他收了那人的錢,那麼該要的證據就已經準備齊了,只等沈冰諾昏迷後強行畫押,而這個髒水終歸是潑定了,洗也是洗不掉了,再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