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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二太太。”紙鳶誠惶誠恐道。
趙清雅理了理自己的襦裙,掩主神色,淡淡的道:“走吧,大太太寅時就已經到了,可不好再讓她等久了。”
“是。”
廳堂裡。
沈冰諾跟隋珠已經等了三個時辰了,茶水換了一波有一波,等的隋珠都不耐煩了,趙清雅才姍姍的顯了身。
隋珠上前對著趙清雅行了個禮,雖然她很不喜歡趙清雅,奈何人家身份擺在那,若是禮數做的不周全,落得別人口舌的是沈冰諾,說的是她調教下人無方,而不是趙清雅。
因此就算是再心生厭惡,也不得不做。
紙鳶先前已見過沈冰諾,自然是無需再行大禮,而她也神色恢復如初,瞧不得一絲異常,她只乖乖的叫了聲“大太太,”即可。
對於隋珠的行禮,趙清雅熟視無睹,直挺挺的從她身邊走過,高高的抬著下巴,在她自己看來,像只驕傲的孔雀。
實則落在隋珠的眼裡卻是,套了華麗衣裳的老母豬。
隋珠知道,她是故意這樣對自己的,就是為了給沈冰諾一個下馬威罷了。
她在心裡冷哼一聲,偏過頭不願看趙清雅。
趙清雅落座後,沒有看向沈冰諾,直起了茶杯,轉著被子對著裡面的茶葉左瞧瞧右瞧瞧,才皺眉不滿的道:“紙鳶,這是什麼茶?怎沒見過?不像是我平日裡喝的?”
這是二太太平日裡喝的六安瓜皮啊?
紙鳶疑惑,她愣了一秒,隨後立即明白過來了趙清雅的意思,緩緩的開了口:“怕是沏茶的小丫頭弄錯了,拿了德老爺常喝的六安瓜皮才是,紙鳶這就為您換上雨後龍井,那太太太茶……”
紙鳶詢問道,像是被人提醒了一下才注意到似得,趙清雅連忙看向沈冰諾,裝作驚訝的樣子,詫異的道:“死丫頭,嫂嫂來了你怎麼沒跟我說?還愣著做什麼?感覺給嫂嫂把茶換了。”
說著她又對著沈冰諾道:“嫂嫂什麼時候來的?這一大早的,你院裡沒事嗎?隋珠,你且勿行禮了,趕快伺候你家主子罷。”
眼前這一幕看的沈冰諾心裡直髮笑,雖然她與紙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沈冰諾卻看出紙鳶的妝容變了,頓時便知道了她們肯定在屋裡發生了什麼,至於具體發什麼了何事她無從得知,也不想知道,因為這並不是她今日來的目的。
沈冰諾按住茶杯,不讓紙鳶收走,才對趙清雅道:“不妨,弟妹不必這麼麻煩,我本出生卑劣,自是穿不慣這華衣,亦吃不得那佳餚,只是如今入了這座府邸,才不得不東施效顰,所以就更別這說品茶了,這茶在我嘴裡只有苦和澀兩種味道,所以每每看你們一個個的高潔雅緻,我只能羨慕不已。”
趙清雅挑眉,對著紙鳶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先退下。
她玩味的看著沈冰諾,平日裡只要一提她出生,她那張小臉,白了又白,今日她又自己主動提起,她倒是想看看她這是為何!
“嫂嫂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趙清雅假意怒斥,“你我同是妯娌,也是最為親近的一家人,以前不會的學便是,誰都不是生來就會的,又何必自我挖苦,再那般抬舉我們,只叫人羞紅了臉。”
沈冰諾複雜了看了趙清雅一眼,長嘆一口氣,捶胸頓足:“弟妹如此寬慰於我,直覺心裡暖意綿綿,心生感動,我一向聽說,幕府裡除老夫人外,只有二房的太太待人一向寬厚,今日如弟妹你如此掏心,你又與我將此等肺腑之言,弟妹你果真與傳言所說無二。”
說著,沈冰諾直勾勾的看著趙清雅的眼睛,兩人對視一笑,眉眼彎彎,眯起來的眼眸中好像流動著什麼東西,但是她們兩人誰也看不清對方眼中,究竟有著什麼,
這是她們兩個第一次沒有爭鋒相對,誰也沒有動怒,就這樣心平氣和,氣氛良好的交談著。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也包括她們自己,在心底對於這場看似和諧的場景,看似噓寒問暖掏心掏肺,實則虛情假意,兩面三刀的妯娌之前,感到作嘔,感到厭惡噁心。
但是沒有人會去戳穿,因為她們都想知道,誰先憤怒,都想看到誰先動怒,這樣一來,先怒者便是這場無形的戰爭中的輸家。
她們誰都不想當輸家,因此就算是演也要演下去!
趙清雅側目而視,看著剛剛回來的紙鳶,正為自己斟茶。
開水從壺口湧出,形成一道的細小的溪流,上面冒著白煙,煙霧嫋嫋,滾燙的熱水衝散杯中的茶葉,之後隨著水越斟越多,茶葉又迅速的聚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