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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如在沈冰諾院裡受罰的事,不脛而走,沒出半個時辰幕府大大小小的角落裡都傳遍了。
如阿如所想那般,所有人都在暗自竊喜,而這事也成了府裡所有人私底下的茶餘飯後,而這其中最為高興的則是趙清雅。
得到訊息的時候,她正懶散的靠在黃花梨透雕的靠背玫瑰椅上,懶洋洋的噴著一盞茶水,時不時的呷上那麼一口,隨後又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的雪花,眯眼欣賞著院中的歲暮天寒。
瑞雪紛飛,如春日裡到處飄揚的柳絮,緩緩的落在樹梢上,使得樹枝結成毛茸茸的銀條兒。
柳州城的雪,怕是遠遠抵不上,李白詩中所寫的“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
雪花白的有些兒刺眼,趙清雅半闔的眼眸眯的更厲害了。
這雪,乾淨的想讓人就這樣踐踏上去啊。
她想。
三個月以來,今日算得上是她最為放鬆和清閒的時候了,這幾個月來,幕玹庭一直鬧得她頭都要炸了,死活不願回京城讀書,一直纏著她,要找她要個說法,想討回如意之類的話。
他要如意,她又能從哪去給他變一個已死之人來。
而幕子徳閒他們母子倆一個個的,冥頑不靈,最後乾脆直接住在了鋪子裡,不回來了,任由家中趙清雅和幕玹庭鬧騰去。
為此趙清雅很是火大,但是又對幕子徳的行為無可奈何。
而她雖然被幕玹庭鬧得只覺頭疼,整日裡小祖宗小祖宗的叫著,但是好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打也捨不得,罵也捨不得,就每日裡隨他鬧去。
這也是為什麼,這三個月裡安安靜靜的,沒去找沈冰諾和幕玹錦的麻煩。
前幾日裡,趙清雅才算是真的狠下心來,讓人綁了幕玹庭,而後又尋了個可靠的下人,以名義上的書童,實則是監視幕玹庭,將他綁回了京城。
今兒個收到了那人的回信,告知已成功回了學堂後,趙清雅這才完全的放了心去。
就當趙清雅感到身子有些乏累,準備去床上歇息的時候,紙鳶匆匆的掀開門簾入了屋內,她福了福身子,隨後將沈冰諾責罰阿如的事情一一告知。
趙清雅聽後一驚,原本起身的身子就那樣一頓,背部稍稍離了點靠背,她詫異的看向紙鳶,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紙鳶用力的點點頭:“千真萬確。”
得到紙鳶肯定的回答,趙清雅身子一鬆,又重新靠回了黃花梨透雕的靠背玫瑰椅上:“這沈冰諾生了一場病後,膽子倒是大了不少,竟然連幕老夫人的臉都敢打。”
“這阿如平日裡我見了,都要讓著幾分,如今倒是好,就那樣被沈冰諾罰了跪在這折膠墮指的冰雪嚴寒中那麼久,也沒人敢上去替她求求情什麼的。”
紙鳶輕笑一聲:“可不是嘛,聽人說阿如跪在雪地裡整個人都顫慄的瑟瑟發抖。”
趙清雅飲下最後一口茶,將手中空了的杯盞遞給紙鳶,又從袖中掏出絲帕,擦了擦嘴:“老夫人可去救她了?”
“去了,”紙鳶點點頭,接過那隻茶盞放與一邊,又拿過小手爐蹲在地上,“阿如約摸著跪了一個半時辰的時候,就被老夫人帶走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棍子將趙清雅腳邊的燃燒的木炭撥弄了幾下,使得它們燒的更加旺盛。
趙清雅低頭看著紙鳶的動作,道:“就跪了一個半時辰?呵,這也太便宜這個賤人了。”
她驀地出聲咒罵了一句。
對於阿如向來仗著自己是幕老夫人貼身的大丫鬟,因此一直在自己面前明裡暗裡諷刺譏笑自己這事,趙清雅一直耿耿於懷。
她雖然不滿阿如,但是又礙於阿如的身份,故此她也從來都不敢對阿如如何,而如今沈冰諾替她懲治了阿如一番。
為此趙清雅頓感舒心,只覺得這些年來的惡氣都在此刻化為虛無了,再加上,幕玹庭又被她送走了的這事。
趙清雅瞬間感覺自己這三個月來的陰霾心情,在剎那間撥雲見月了,如果可以,她真想賞雪煮酒,畢竟今兒個真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不是麼?!
炊煙小心翼翼的夾起火種,放入五蝶捧壽的紫銅手爐內,她將鏤空的爐蓋蓋好,遞給趙清雅,道:“太太,老夫人本不可能放棄阿如這沒棋子,忍了一個半時辰,與她而言已經算是很長時間了,若是再讓阿如跪下去,傷了她的身子,最後到頭來還是老夫人要受罪,因此就算她有心,也不會讓阿如跪那麼久的,所以,將阿如接走,也是情有可原的,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