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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雪僅僅是停了幾個時辰而已,依舊飄飄灑灑的從陰沉的天幕中徐徐落下。
沈冰諾坐在梳妝桌前,身後站了炊煙。
雖然炊煙年紀小,但是梳髮髻的手法不但熟練的很,連技藝都與隋珠不相上下。
想到隋珠,沈冰諾的眸子沉寂了下來,眼底藏了哀痛。
這麼長時間了,她都沒敢去看看張明言,也不知道他如今是如何了。
這段日子裡,她一來是生病生了那麼長時間,二來要是幕老夫人和幕府的事情,她一直沒得空去瞧他,其實最主要的還是……
她怕,她怕張明言會揪著她的領子質問她,怎麼沒能保護好隋珠;更怕,更怕張明言從此之後一蹶不振。
因此,給了自己找了人一個又一個都藉口,她想,她該要去看看他了,不能再給自己找理由躲避。
“大太太。”
“大太太。”
見沈冰諾半宿兒沒有反應炊煙喚了一聲又一聲。
沈冰諾這才回過神來,問道:“怎麼了?”
炊煙眉眼含笑,她用玉梳輕輕的將沈冰諾的髮髻梳了兩下,放下後,問道:“炊煙,想問大太太今兒個別什麼樣的髮簪。”
被炊煙這麼一說,沈冰諾將目光轉到了那裝滿簪子的匣子中,一眼便瞧見了幕玹錦送的那支桃夭簪子,她伸手指了指:“就它吧。”
“好。”炊煙垂目捻起,插在了沈冰諾烏黑的髮間,她的眼底閃過了異樣的光芒,“大太太,您可真喜歡這支簪子,基本上算是天天的帶著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送的呢?”
炊煙的話讓沈冰諾心中警鈴大作,放與腿上的手,微微有些兒縮緊,心中有一絲兒慌亂。
她驀地發現,這樣天天帶一支簪子,太過於奇怪了,就算是再喜歡一個東西,也不可能天天用的,更何況是貴婦人們之間,會拿來攀比的貴重物品。
而被炊煙這麼一提,沈冰諾也不好再拿下來,只得回道:“恩,是挺喜歡的。”
炊煙將沈冰諾的一舉一動,和臉上的一些兒細小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唇角不動聲色的微微勾起,看來她的提醒是達到目的了。
情愛中的女人,容易被那些情情愛愛左右情緒,自然是不會注意到一些細節,而她既然選擇依附沈冰諾和幕玹錦這棵大樹,那麼平日裡,必是要幫襯這點才好。
沒錯,沈冰諾和幕玹錦之間的那點兒貓膩,她早已經看出來了,雖然她被他們倆人所提放著,但是畢竟好歹也是生活在一個院子裡,多多少少都能感覺到一點,他們兩人之間的異樣。
更何況,柳州城慶典那日,她可是為了見他們倆才去湊的熱鬧,因此,他們的一舉一動她又怎能放過?所以,不管是幕玹錦給沈冰諾買了這支簪子,還是一些別的什麼,更親密的動作,她都盡收眼底了。
幕玹錦向來自負,自以為什麼事都在他的掌握範圍之內,但是,她炊煙可不信他!
而她與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因此,她可不敢冒著這個風險,凡事必定是要小心再小心的才好。
沈冰諾花了一會兒的功夫,才平靜了下來,目光觸及到鏡子中,炊煙的身影。
她眯了眯眼,想到蘇涼給她看的美人圖中的落青桑,這下子,越看炊煙,越覺得她們兩人長的相像,漸漸的,落青桑的面容與炊煙融合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個。
沈冰諾一驚,她覺得她就是那個她。
沈冰諾淡淡的收回目光,決定試探她一番,便問道:“炊煙,我覺得你長的像一個人,眼熟的很,但是又想不起來是誰,炊煙啊,你們家可有什麼姊妹?”
炊煙撫沈冰諾的髮鬢的手,微微一頓,她面不改色的道:“有啊,有一個姐姐,不過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嫁了,夫家人對她是極好的,好到在姐姐出嫁的第二天,還給了不少的金銀財寶,安撫我那因為女兒出嫁,而難受了好一會的父親大人呢。”
炊煙很是清楚,沈冰諾並不是真的覺得自己眼熟,才這般說的,絕大部分可能,是因為查到了什麼,而她也不想隱瞞什麼。
一開始她並沒有同沈冰諾和幕玹錦說自己來此的真正目的,不過是因為,就算是她自己真的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了,他們二人也不一定會相信,因此,只能提供一點兒線索給他們,讓他們親自探查,這樣的話,自己查到的東西,遠比她自己開口告訴他們,來的有力,可信多。
沈冰諾聽到炊煙這般回答,很是驚訝,她原本以為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