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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忙你的去吧。好不容易回趟家,連一碗熱茶都顧不上喝。一時半會兒不走吧?”
“誰知道呢?那我就先走了,塔貼。要是沒事,
過兩天我再來看您。”
一夜之間,寧靜的牧場雞飛狗跳,亂成了一鍋粥。青壯年民兵都被編排到各個小分隊裡。阿勒騰別克因為會幾句漢話,被肉頭留在了身邊。聽說要抓逃犯,阿勒騰別克可來了精神,天天跟著解放軍到處轉悠,有吃有喝地豈不美哉。
葉森別克帶著人馬回到牧場場部,一走進臨時設立的指揮部,他就氣急敗壞地甩掉皮靴,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此刻,他真可謂是身心俱疲,從弟媳驚慌失措的舉止中,他還是看出了些端倪,由此,他得出一個推論:那個叫索爾坦的逃犯,極有可能就是阿斯哈爾,而且他沒有走遠。
何虎成踮著腳尖走進來,他彎腰拾起靴子,齊齊碼到床邊,低聲下氣地說:“葉主任,吃飯吧。”
“你們先吃。我這頭痛都要炸了。” 葉森別克不住地掐著額頭說。
何虎成悄然退下,不一會兒,就把郭明達領進門來,說:“葉主任,叫醫生給您看看吧。”
“好吧!” 葉森別克坐起來。見這個何虎成如此機靈,他心中甚是歡喜。
郭明達剛把藥箱開啟,就聽一個粗門大嗓在走廊裡轟響起來:“小葉,有啥子吃的沒的,老子餓慘了。”
葉森別克皺皺眉頭,趕緊蹬上靴子,站起身來應承:“哎呀!楊司令,啥風把你給吹來了。”
“啥風?十二級颱風!上頭一天八十個電話,老子的腦殼都要炸了,你這是搞啥子名堂?”楊大炮把軍帽往桌子上一摜,端起茶缸咕咚咕咚就是一頓牛飲。
“頭疼。還不都是你逼的。” 葉森別克沒好氣地回答。
“頭疼的事還在後頭咧,葉主任,現在……”楊司令正要往下說,聽杜克在一旁有意乾咳一聲,就立即打住了話頭。
何虎成會意,趕緊衝郭明達擺擺手。
原本是想借機打探一點訊息的,但卻未能如願,郭明達只好背起藥箱悻悻離去。
第四章(18)
風捲殘雲一般,一鍋手抓飯轉眼間就見了底,楊司令意猶未盡地嚼著油汪汪的鍋巴說:“咱們開個短會,把情況碰一碰,老杜,你先講講。”
杜克參謀長把鼻樑上的眼鏡往上推一推,乾咳兩聲說: “目前的戰備形勢非常嚴峻,大家知道,老毛子虎視眈眈,在邊境一線陳兵百萬,戰爭大有一觸即發之勢。這個逃犯為什麼早不越獄晚不越獄,偏偏這個時候越獄,這一點,必須引起我們的高度關注,這個逃犯是不是帶有某種特殊使命?或者說是不是竊取了什麼機密情報?對於這些情況,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因此,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捉拿歸案,把損失降低到最低限度,給軍區首長一個滿意的答覆……”
葉森別克一言不發,他忐忑不安地坐在那裡。
楊司令一提褲腿,把一隻腳踩在凳子上說:“在軍區首長那裡,我可是拍了胸脯的,你們哪個給我難看,可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人要抓,而且一定要抓一個喘氣的,這可不是老子說的……”
與此同時,另一個秘密會議也在緊鑼密地開著,一頭花白頭髮的葉爾哈雷場長,光著膀子爬在沙發上,郭明達一邊給他做著推拿,一邊述說著剛剛帶回來的訊息:“……好傢伙,頭頭腦腦全來了,看來事情越鬧越鬧大了,咱得趕緊拿個主意。您往上爬一點。”
葉場長呲牙咧嘴地說:“歷來邊境無小事,草木皆兵是常有的事。沒啥大不了的,要是讓他們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把阿斯哈爾抓走,那才叫怪事呢。沙克(桑斯拜的尊稱),我的意見,馬上安排阿斯哈爾走。對對,就是這裡,使點勁。”
“外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怎麼出得去呀?”桑斯拜不無擔心地說。
“哎喲!你輕一點兒,想折騰死老漢哪。明天林場有幾輛車來送木料,到時候咱見機行事,讓阿斯哈爾就跟著車走。”
“最好是天黑以後再走。”桑斯拜說。
“那個大肚何可得防著點,你看他那個樣子,就跟餓狼聞見了血腥味。”
“我心裡有數。”葉場長說。
“明天你等我的信兒,小郭,我把醫院門口的燈開啟,就證明一切正常,你就帶阿斯哈爾過來,如果看見燈沒亮,你們千萬別過來。”
“好吧。”
一切進展的十分順利,第二天晚上,當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