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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燉肉,高興地嚷嚷起來,也不知從那裡就翻出一瓶燒酒來。三個人都沒什麼酒量,推推搡搡地才喝了半瓶,生生的舌頭就硬了。
何虎成前腳剛跨進醫院大門,就聞到一股酒香,後院裡有人正在划拳:“滿堂喜呀,哥倆好呀,哈哈……你又輸了,喝,喝上。”
“你這不是趕著鴨子上架嘛,不來了,我不來了。”一聽這京腔京調。何虎成頓時火冒三丈,媽的,憑什麼你一個管制分子吃香喝辣的,我再怎麼不濟,也是牧場的第二把手。他腆著肚子走進屋去,陰陽怪氣地說:“喲嗬!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呀。”
冷不丁聽見有人說話,屋裡的人全都嚇了一跳,啞巴立馬站起來讓座,郭明達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何書記,您怎麼有空到我這狗窩裡來了?”
何虎成誰也不搭理,他看看這裡,翻翻那裡,然後走到桌前,陰陽怪氣地說:“嘖嘖!紅燒肉、古城子酒,這簡直是神仙過得日子呀。有人反映你的情況,我還不信呢,看來群眾的眼睛還真是雪亮的。”
“又沒誰請你來,想吃你就坐下,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們一不偷,二不搶,你還能把我的求咬掉。”生生可不理何虎成那個茬。
啞巴看情形不對,照著兒子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他指指門外,跳著腳咆哮起來。長這麼大,生生還是頭一回見爹爹發這麼大火,他只好忍氣吞聲,梗著脖子走出門去。
啞巴的舉動,似乎助長了何虎成的氣焰,他忽然暴跳如雷起來:“姓郭的,別以為有人護著,你就張狂的沒個邊了。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全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可別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聽話聽聲,鑼鼓聽音。郭明達忽然明白了何虎成的用意。自己這張破鼓,你愛怎麼槌就怎麼槌,可千萬不能因為自己,再給別人帶來什麼災禍。想到這裡,他嚥下一口氣,陪著笑臉說:“何書記批評的對,我一個黑幫分子,只許老老實實接受改造,不準亂說亂動。這個月的思想彙報我都寫好了,原打算明天給您送去的,請何書記過目。”他順手從鋪蓋下面抽出兩頁紙。
何虎成接過信籤,看也不看就塞進了口袋,心裡頭這才稍稍有了些寬慰。他得意地點點頭說:“嗯!你還算識相,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階級鬥爭新動向啊?”
“沒、沒有發現什麼。”
“給我記住了,以後發現了什麼,要及時向組織上彙報。”何虎成之所以迅速平息了事態,全是因為那
股撲鼻的酒香。他急不可耐地拎起酒瓶聞了聞,大加讚賞地說:“嗬!到底是古城子,這酒的味道真不錯咧。”
啞巴反應奇快,他拍拍胸膛,又指指何虎成,意思是我請你喝酒。
矮凳在重壓之下,立刻吱吱嘎嘎地呻吟起來,何虎成捋胳膊挽袖子,伸手撕下一根羊排,咯吱咯吱地啃起來。看著何虎成的吃相,郭明達一陣一陣地直反胃。
第一章(14)
滿天繁星冷冷地眨著眼,山風搖動著草木瑟瑟作響,遠處傳來幾聲蒼涼的狗吠。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一行人馬沿著崎嶇的山路上,急急惶惶地趕著路。只見兩匹馬一前一後,架著一副足有五六米長的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將要臨產的婦女,產婦悽慘的叫聲在山谷裡陣陣迴盪。
一手提著馬燈,一手牽著頭馬,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隊伍最前頭的便是阿斯哈爾,他回頭給妻子掖掖被角,一邊低聲撫慰道:“快到了,古努爾,再堅持一會兒。”一邊不斷“啾啾……”地催著馬。頭一回遇上這種事,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腿腳軟得直打絆子。
按說古努爾還不到生產的日子,只因昨天到湖邊提水時滑了一跤,不慎動了胎氣,一壺茶還沒燒開呢,就疼得動彈不得了。恰巧阿斯哈爾又不在家,塔貼連忙打發阿萊把銀花子接來了。銀花子是牧場有名的接生婆,她一進氈房,看到眼前的情景,便雙手一攤說:“老姐姐,我怕是無能為力了。”
聞訊趕回的阿斯哈爾,看見愛妻面色慘白,氣若游絲,頓時方寸大亂,蹲在帳外只知道嗚嗚地哭。
庫爾遜塔貼心裡再清楚不過了,銀花子既然這麼說了,那情況就一定非同小可,要知道在牧場的孩子中間,起碼有一多半是銀花子接的生,這還是頭一回見要強的銀花子這麼束手無策。
塔貼把銀花子叫到一旁,低聲說:“你就說吧,妹子,老婆子我挺得住。”
“趕緊往牧場醫院送吧,要是再晚了,大人小孩怕是都保不住。”銀花子毋庸質疑地說。
塔貼拄著柺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