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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木工們左衝右突,馬隊頃刻間就像堤壩被洪水沖垮了似的。寂靜的山谷裡,馬嘶聲、狗叫聲、吶喊聲、鐵器的撞擊聲混雜在一起,似乎出現了一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場面。
郭明達萬萬沒有料到,這還沒說上兩句呢,雙方就大動起干戈來。“大家都別動手,大家都別動手。”他正聲嘶力竭地喊叫呢,就看見那個大個子,一把將阿勒騰別克拉下馬背,拽住他的脖領子,撲哧就是一拳。阿勒騰別克連吭都沒吭一聲,就一頭躺倒在地。大個子急紅了眼,當他再次掄起拳頭的時候,郭明達縱身一躍,像一塊石頭砸在他的頭上,兩人同時倒在泥漿中。大個子畢竟氣力過人,一個驢打滾,就把郭明達壓在了身下,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照郭明達的腦袋就拍了下去。郭明達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啥也不知道了。鮮血瞬間浸溼了他濃密的頭髮。
第二章(4)
砰砰砰—
隨著幾聲清脆的槍響,拼死打鬥的人們,一個個全都呆若木雞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朝一個方向看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身披軍大衣,手裡舉著一支半自動步槍的中年男人,虎視眈眈地站在一塊巨石上,冷峻的目光中透著一股殺氣,由於氣憤所至,他臉部的肌肉在微微抽搐。
“這老頭是誰呀?”有人在下面悄聲問。
“你連他都不認識呀,林場的楊二桿子唄。”
沉寂中,中年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我看你們誰再敢動一下?老子認得你們,這手裡的槍可不認得你們。老子打了一輩子仗,跟老蔣幹過,跟小日本幹過,還從來沒見過自家兄弟幹仗的,你看看你們,這都成什麼體統了,有什麼事不能解決,非要打成這樣?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們為什麼毀草場?”阿斯哈爾的吼聲如雷貫耳。
“是誰讓你們毀的草場?”楊場長一撮亂草似的眉毛突然豎起來。
現場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開腔。
“張金山,張金山呢。”
“場長,我在這兒呢,” 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大個子,此時卻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準又是你幹得吧。”
“我……”
“你什麼你,狗日的,你不給老子惹點事,你就渾身不自在是吧。老子千叮嚀萬囑咐,讓你等我回來再開工,等我回來再開工,你狗日的就是不聽,你耳朵裡塞驢毛了嘛!”
“我、我想著趕緊把路修通,今年的任務不就有指望了嘛,所以,我就……”
“你當這是你們家炕頭呢,想咋折騰就咋折騰,啊!修路你不能沿著河灘修,為啥非要把好好的草場給毀掉,你自己看看這有多可惜。這裡是牧區,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你把人家的草場糟蹋了,牧民們吃啥?喝啥?我看你狗日的是活得不自在了你,咋不叫人家一鞭子,把你的腦袋抽下來。我告訴你,怎麼挖的草場,你給我怎麼填,咳咳……”由於吼得太兇,楊場長的嗓子嘶啞了。
“楊場長,你說今天這事咋辦吧?”阿勒騰別克揉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說。
“毀壞的草場,你們怎麼個賠法。”
“對不住呀!老鄉們,實在對不住,都怪我楊二桿子管教不嚴,讓這幫王八羔子給你們捅下這麼大一個婁子。在這裡我代表東山林場先給你們賠個不是了……”楊場長深深鞠過一躬,接著說:“前兩天,我給你們葉場長去過電話,我們說好後天見面的,我們見面的目的就是為了商量修路的事……”楊場長乾咳幾聲,緩步走下石坎,來到阿斯哈爾跟前,拉著他的手說:“我的阿隊長喲,看在老漢我這張老臉上,你就不要生氣了。話說回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呀!老鄉們,建工廠、修鐵路、蓋房子都需要木材,而且是大量的木材。你們叫牧工,我們叫森工,只是分工不同,但大家都是在搞國家建設。所以,我在這裡還請老鄉們多諒解,我們也不想伐這些木頭,長得好好的松樹,你說伐了多可惜……”
“張金山,老鄉們大老遠的來了,你狗日的,就不說招待招待。”
“我、我這就去。”大個子如釋重負地跑了。
“小郭!小郭!你醒醒。”依曼拜抱住昏過去的郭明達,心中焦急萬分。
“衛生員,衛生員死哪裡去了。”楊克又吼叫起來。
“楊場長,我在這裡呢。”一個顫顫抖抖的聲音在人群裡響起。
“你還楞著幹什麼?沒見有人受傷了嗎?”
“您讓我給他們……”
“什麼你們他們的,混賬東西,這裡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