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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姑娘千千萬呀
只有你最操蛋
你是天上飛得黑老鴰呀
你是地下爬得癩哈蟆
哎呀呀,我的寶貝呀……
爬犁說話就到了跟前,郭明達高聲說: “喂,亞森老闆,葡萄酸不酸哪?”
“葡萄?哪裡有葡萄?”亞森從爬犁上翻身坐起。
阿麗亞頷首答道:“大叔,就沒覺出來嘛,你唱得歌兒把人的牙都酸掉了。”
亞森這才明白了郭明達的意思,他從爬犁上跳下來,兩眼滴溜溜地盯住阿麗亞,說:“嘿!我這是歌酸心更酸哪,嘖嘖……阿麗亞妹子,打扮這麼漂亮,這是要去誰家相親吧?”
“少在這兒胡說八道。帶什麼稀罕東西回來了?有香胰子和雪花膏沒有?”阿麗亞生怕亞森胡縐八扯,就趕緊岔開話頭。
“唉!如今這買賣是沒法做了,就這點破玩意,還是人家主任看著我這張老臉,從庫房裡偷偷拿出來的老底子呢。不過,你要的雪花膏倒是有。美麗的姑娘千千萬呀,只有你最可愛……”
這個亞森是個維吾爾族人,他獨自一人在霍牧經營著一間雜貨鋪。南來北往的牧民路過此地,都會在他的鋪子裡逗留片刻,或趴在櫃檯邊上,要幾杯散酒解解饞,或用狐狸皮,旱獺皮、靈芝、鹿茸啥的,淘換些花布、茶葉、皮靴、鹽等生活必需品。平時天各一方,見個面實在不容易,這一見面,彼此間免不了噓寒問暖、神侃胡聊。於是,亞森的店鋪自然就成了各路訊息的集散地。
亞森的老家,在一個叫樓蘭的地方,聽說幾百年前,那裡也是個人如潮、駝如海、商鋪如雲的熱鬧去處。後來,不知什麼緣故,樓蘭叫風沙掩埋了,留給後人一個又一個的謎。背井離鄉的亞森,聽說金微山上有黃金,便隨著一個駝隊一路來到了北疆。
烏圖布拉克盛產黃金,自古就有“七十二條溝,溝溝有黃金。”的盛譽。這裡金子雖多,可靠淘金髮財的卻沒幾個,你道是為什麼?這一來呢,金子埋在地底下,不是誰想挖就能挖到的,要是隨便哪個都能挖到,那就該叫土坷拉了,這二來呢,那年月兵荒馬亂的,即便你真得淘上個十兩八兩的,十有*也躲不過兵匪們的搜刮盤剝。
亞森是個例外,他肯吃苦、心眼多,天生是個做買賣的料,一對綠豆眼一眨一個鬼點子。起先,他給一個叫劉麻子的趕大車,辛辛苦苦攢下幾個錢後,便一心想著進金溝發財。掏金你得會看礦脈,要不窮忙活半天,你或許連個金沫子也挖不著。你說這個亞森有多鬼,他先是花重金請了個癱瘓在床的老金客。有人嘲笑說:“你狗日的,想金子想瘋了,弄個癱子當財神供呢。”亞森一笑置之,他心裡說了,哼!總有讓你們傻眼的一天。老金客還真有點絕活,不管到了哪裡,只要嚐嚐水,摸摸沙子或石頭 ,就能斷定這裡有沒有金脈。亞森抬著癱老漢,在深山老林裡轉悠到第十七天上,他們來到一條山溝,老漢指指乾涸的河床,一口氣連說了三個“挖”字。也該著亞森發財,沒出三年,他就成了當地有名的金客,出入金局局長的家就跟進自己家一樣便當。買地、置房子自不在話下,別的先不說,光他老婆的手上,就戴著十個明晃晃的金溜子,一個指頭上戴一個,誰讓人家富得流油呢。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亞森家後來遭了土匪,老婆搶走了,金子搶走了,房子也一把火讓土匪燒了。胡大保佑,他只揀下自己一條小命。後來,亞森流落到霍牧,就像一粒種子落在了地裡,他再就沒有挪過窩。
幾頭乳牛甩著尾巴驅趕著蚊蠅,貪婪地啃著溪邊的青草。旱獺從洞穴裡掏出的一堆堆新土,遍佈在高高低低的山坡上。
第一章(19)
辭別了亞森,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不覺就到了中午,當馬兒喘著粗氣爬上了大坂時,阿麗亞突然興奮地跳下馬背,驚呼起來:“快看哪,這就是有名的蘑菇灘,跟你們北京的天安門廣場差不多吧?”
“嗬!”郭明達聞聲望過去,眼前的景色果然如天堂一般壯美,只見一片綠草如毯的開闊地上,遍地盛開著五顏六色的鮮花,一條彎彎曲曲的溪流穿行其間。在開闊地的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松林,一片蒼茫之中,唯有一棵周身焦黑的枯樹傲然挺立,彷彿在訴說一段悲涼的歷史。路邊幾棵合抱不交的大樹,枝杈長長地伸到地面,幾隻拖著大尾巴的松鼠,悠閒地在樹枝上騰挪跳躍。
草地東面有一塊突起的高地,高地中央矗立著一個圓頭、圓臉、圓眼睛,獅鼻碩大而凸出,左手端一個酒杯,右手執一把長劍,神色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