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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達故意拽起衣袖嗅一嗅。敖登見狀也跟著嗅,爺兒倆的舉動,惹得滿屋子都是笑。
“這麼大的姑娘了,那嘴就跟刀子似的,你這個當哥的說說,這可咋辦喲。動筷子呀你們,別光顧著說話。”大姨瞪一眼老閨女,忙著給爺兒倆夾菜。
“哎,石頭哥,你在那邊想過我們嗎?”
“廢話,能不想嘛,這裡可是我的家呀。”
“你就沒說給我們帶回一個嫂子呀?”丫丫的疑問是一個接著一個。
大姨接過話頭說:“對了,一直想問你來著,那邊就沒一箇中意的人?”
“嗨!不是不想找,我先前那個樣子,自己都朝不保夕呢,哪還敢再把別人往火坑裡拽呀,如今剛到醫院上班,還顧不上這事呢。”
“轉眼都奔五十的人了,身邊也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了。丫丫,大人說話你盡瞎插嘴,去,把小米粥端來。”大姨有意支開丫丫。
“就沒有您不操的心,人家現在是大院長了,還愁找不著個媳婦,我看就是找個黃花閨女也不是啥難事,我說的沒錯吧?郭院長。”丫丫做個鬼臉,小辮一甩,一溜煙似的進了廚房。 。 想看書來
第五章(12)
吃罷晚飯,天就完全黑下來了,滿天不見一顆星星,月亮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郭明達陪著大姨東拉西扯地嘮嗑。或許是旅途勞累,或許是還沒倒過時差,他坐在那裡一個勁地直打呵欠,大姨噗哧一聲樂了,就說:“瞧你,犯了大煙癮似的,快去歇著吧。”
“那您也早點睡吧。” 郭明達起身回到屋裡,見敖登早已進入夢鄉,他也簡單地洗漱洗漱,便鑽進了被窩,可腦袋一挨枕頭,他卻又翻來覆去睡不著了,往事就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裡一幕一幕地閃現,令他時而激動時而沮喪。他乾脆披上外衣,輕輕走出房門。
西屋的燈依然亮著,大姨鼻樑上低低地架著老花鏡,坐在窗前正縫著什麼,他心裡不落忍,就輕叩幾下玻璃窗,大姨聞聲抬起頭,郭明達猛然看見,大姨早已是淚眼模糊了。他推門進去,驚恐地問:“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大姨,您可別嚇唬我。”
大姨抹一把淚,擠出一絲苦笑,說:“嗨!沒事的,熬夜熬慣了,你說人家敖登第一次登門,就是再不濟,大姨也得讓他穿一身衣服不是。”
“那,那您也用不著深更半夜的趕哪,這都什麼時候了。”郭明達急眼了。
大姨從笸籮裡取出那個信封,往郭明達跟前一推,說:“這意思不是明擺著嘛,你急著要走呀?”
“這哪兒跟哪兒的事呀?大姨,我怎麼也得給您過了六十大壽再走呀,我還想等忙完了手頭的事,帶您去天津衛吃狗不理包子去呢。本人現在是光棍一條,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我急著去哪兒呀。”
“別耍貧嘴了,姨看得出來,你人是回來了,心卻還留在那邊。怎麼著,姨沒冤枉你吧。大姨不缺錢花,退休金雖說不多,可也夠我們孃兒倆花消的了,這些錢你拿回去,將來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您跟我還客氣個啥?這是給我補發的工資,留著修補修補房子吧,也讓我孝敬您一回,以後我就可以月月給您寄了,新疆是高寒地區,工資比口內可要高出不少呢。”
“錢這東西多少是個夠,有吃有喝不就成了。我說,你們在那邊一日三餐都吃些啥呀?有醬油、醋啥什麼的嗎?我咋聽說那邊頓頓都吃生肉,還來不來就動刀子,聽了怪嚇人的。”
“哈哈哈……您看我是缺鼻子了,還是少眼睛了,哈哈……您這是聽誰亂嚼舌頭呢。那邊啥也不缺,更甭提什麼油鹽醬醋了,霍牧那地方呀,山清水秀,仍然保持著一種原生狀態,滿山遍野都是珍貴的中草藥,什麼人參、靈芝、冬蟲夏草、大庸、甘草,哎喲!多了去了,可不像現在的門頭溝,你看那大青山都快讓人給炸平了,多可惜呀,反正說了您也不信,這麼著吧,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您就跟我走一趟?”
“瞧瞧,一提起霍牧眼珠子都綠了,你還別說,叫你這麼一白話,姨倒真想去看看,只是這身子骨不爭氣呀。”大姨用牙咬斷線頭,神色憂鬱地說:“石頭,有句話,姨一直想問你來著。”
“您說,我聽著呢。”
“你……你就不能留下來嗎?石頭,那個自古以來發配犯人的地方,再好能好到哪裡去,這麼些年了,你難道還沒呆夠?還想把骨頭也埋在那裡不成。知道的誇你是去建設邊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老婆子容不下你呢。唉!要是河南河北的倒還好說,你這可倒好,一蹦子就蹽到了幾千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