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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時辰後,朱敬祖之父朱老爺手捧緊急飛鴿傳書,眼前發黑,跌坐在椅子上。天哪!朱家要絕後了!
老天爺!為什麼他當年只養了一個兒子?!
此刻,朱老爺第一次後悔自己太省錢了……
朱敬祖可不知道朱家上下的驚慌和騷動,悠閒地與愛人逛街鬥嘴。
“對了,你剛才在酒樓好像跟很多人談過生意哦?”柳月柔大口嚼著冰糖胡蘆,完全沒有了文人公子的氣質。她有些不解為何跟朱敬祖談過生意的人都一副佔到大便宜的歡喜樣。
“是呀,談成了一些買賣。”朱敬祖以手指拭去她嘴角的糖漬,絲毫不覺此舉給路人造成多大的震憾。
柳月柔看著他:“為什麼他們皆是那種得到便宜的模樣,我不信你會做蝕本生意。哦,難道你又在扮豬吃老虎,欺負老實人?”
“什麼扮豬吃老虎?別說這麼難聽。”朱敬祖不滿地反駁:“每件生意都是依足他們的心意辦的喲,善良的我總是不忍有違他們的意思。其實他們的確沒有吃虧,只是我們更得利一點罷了!”他會贏是因為他眼光比較準一點、看得遠一點,才沒有欺負老實人呢!
“這樣啊,”柳月柔覺得他說的是歪理,“難不成你們朱家的財富就是這樣積聚起來的?朱家人談生意都是這樣扮糊塗、和氣生財?”
“當然不是嘍!”朱敬祖驕傲地挺起胸,“這種方式可是我開天劈地獨創的!其他人想學都學不到呢!”歷代朱家人都太精明瞭,總是一開始就引起對手的警剔和忌諱,還沒有一個人能做到像他這樣和藹可親的哩!
狡猾的傢伙!柳月柔翻了個白眼,想她自己還不是栽在這一招?明著他是冤大頭,實際上他才是最大的贏家。真是狡猾透頂!
朱敬祖笑著揉揉她的頭。其實月柔挺單純的,恐怕她永遠不會明白,商場上的爾虞我詐豈是那麼簡單的?哎,她還是潑潑辣辣地罵人、修理登徒子好了。
“朱公子,這不是朱公子嗎?”旁側的呼喚讓他們轉頭看去。
“喲,這不琴操姑娘嗎?”柳月柔露出笑容,“花魁姑娘近日可好?”這女人還敢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柳月柔,是你!”琴操一開頭真沒看出這個男子就是柳月柔。“你這個潑辣女人,不要跟我說話,滾開!”
咦?她的性子轉變得倒快,不扮柔弱了?葫蘆裡又賣什麼藥?柳月柔挑眉回應:“該滾的是你吧,不要臉的女人!”
“你才不要臉呢!”琴操叉起腰,惡狠狠地與柳月柔對吵,眼角卻斜向朱敬祖,偷看他的反應。
前次無功而返,她痛定思痛,終於找出自己失敗的原因——原來朱公子的喜好比較特殊,不喜歡溫婉柔弱的女子,而比較中意這類潑辣娘子。因此她再次捲土重來,以潑辣美女的扮相出場!
朱敬祖撫額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女人,不明白月柔又在幹什麼。他們正在約會耶!她竟然丟下他去跟別人吵架!嗚……這麼忽略他。
半個時辰後,朱敬祖終於忍下住了,上前拉住柳月柔的衣袖,“月柔,你不要不理我啦。”
正吵在興頭上的柳月柔一腳踢開他,“滾開,別妨礙我!”她就快吵贏了,這傢伙這時候來搗什麼亂?
琴操已經吵到理智全失,上前指著柳月柔大罵:“你……你這個臭婊子!”說著上前揚起巴掌想打人。
喝!也不想想她柳月柔是把打架當飯吃的人,既然她先動手了,柳月柔當然也就快樂地反擊嘍。只是花魁太不經打,一拳就倒下了,讓她頗為掃興。
“月柔,你怎麼隨便打人呢?”朱敬祖上前質問,讓倒地的琴操喜出望外,不料——“我不是說過嗎?這種人骨頭比肉多,打起來不舒服的,小心傷了你的指關節。來,我看看。哎呀,真的有點腫,好可憐!疼不疼?”
柳月柔打掉朱敬祖摸來摸去乘機揩油的手,轉身繼續逛她的街,朱敬祖當然即刻追了上去。
琴操的頭無力地垂回地面,徹底絕望了。她終於明白自己輸的原因了:她的潑辣比不過柳月柔,所以吸引不了品味特殊的朱敬祖。
哎,算了,還是去釣別的凱子好了,反正天下有錢有貌的人還多的是。憑她的美貌,還怕沒有好日子過?
琴操爬起身,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一雙腳,抬頭往上瞧——柳仲詩正站在她面前。
“柳大哥……”她的俏臉立即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柳仲詩冷冷看她一眼,揮袖轉身走開,不再回頭。他今天也上街買些東西,正巧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