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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個個顯得狼狽不堪。
回頭望去,只見火光沖天,將暗黑的夜空映照得一片血紅。
顏千嶺黯然搖了搖頭,這一把火,不知道燒死了多少無辜的生靈。
任湘怡怒火填膺,沿著海邊來來回回高聲叫道:“青龍!你給我出來!”
可是,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之外,哪裡還有半點回應?
顏千嶺放眼瞧去,海面上一片焦木,所有船隻都被青龍給燒燬了。原來,他怕大火終究奈何不了師傅,這一次如果不能將他們一舉殲滅,將會後患無窮,是以自己駕了一艘船之後,索性將其餘各船毀於一旦。
即使他們僥倖不被燒死,在一片焦土的荒島之上,也難以維持生計。
這樣做,可說是永絕後患!
任湘怡望著蒼茫的海水,頹然跌坐在地。她仗著一口怒氣,強奔了十幾裡地,如今,一旦洩氣,毒氣漫卷而來,再也抵抗不住。
一口一口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顏色卻越來越黑,越來越濃。
步滄浪跪在師傅身邊,強抑著巨大的悲痛,做著徒勞無功的搶救。
任湘怡搖一搖頭,將手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柔聲說道:“滄浪,沒有用了,師傅已經是病入膏肓。你的心地那麼善良,老天爺終究沒有虧待你,顏姑娘對你情深意重,你要好好珍惜。”
步滄浪哽咽著點了點頭。
“還有,師傅要求你一件事。”任湘怡努力欠了欠身,將手伸向顏千嶺。
顏千嶺輕輕地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我會幫助兩個孩子去尋找兩位侄女的,她們吉人天相,一定還活在世上。”
任湘怡微微點一點頭,虛脫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忽然全身扭曲,就此不動,嘴邊卻還留著一個滿足的微笑。
“師傅!”步滄浪放聲痛哭。一下子,彷彿天地為之色變,蒼茫的海面上忽然全是痛哭的聲音。
顏千嶺拍拍他的肩,也不安慰他,讓他哭個痛快。
忽然,顏紫綃指著遠遠一截桅帆叫道:“爹爹,快看,有船!”
顏千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見一條小船鼓滿了風帆,直向這裡駛來,他撮唇長嘯,發出求救訊號。
那小船上忽然也響起一聲長嘯,跟顏千嶺的嘯聲長短相合。
顏千嶺皺眉沉思道:“難道是大師兄?”
想到時隔二十年,又能再見到大師兄,心裡不勝歡喜,但轉念一想,又猜不透大師兄此來何意,心中又不免惴惴不安。
正思疑間,只見一個矮胖的身影縱身躍上岸來,瞥眼間見到任湘怡的屍身,竟呆呆地愣怔住了。
步滄浪回過頭來,見到他,也忘了他不會說話,陡然象見到親人一般,哀悽地道:“啞伯伯,師傅——師傅她老人家去了。”
原來,這人正是啞奴。他那天故意放走步滄浪後,心裡總是不安,隔了幾天,自己也駕了一條小船,尋到縱海幫來,遠遠的,他看到火光沖天,心裡正自焦急,忽聽到海面上傳來步滄浪的痛哭聲,他心中一凜,全然亂了方寸。
他一步一顫地走到任湘怡身邊,又象是在問步滄浪,又象是在自言自語:“她怎麼就走了?我等了她三十幾年,她怎麼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
說著,他如瘋了一般猛捶著沙地:“你說你模樣變得醜了,配不上我,我把自己毒成駝背,發誓做個啞巴,你還是不肯接受我。那麼,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遠遠的看你一眼,我也是快活的啊,可是,你為什麼連這點小小的幸福也不肯給我?”他撕扯著自己的衣服,頭髮,狀如瘋虎。
“大師兄!”顏千嶺怕他傷害自己,伸手點了他的穴道。
啞奴也不如何著惱,只是痴痴地凝視著任湘怡那滿目蒼痍的臉。
顏紫綃既心酸又感動,心道:任師伯一生雖然悽苦,但,能得到一個這樣愛自己的人,也算不枉此生了。
但又想到步滄浪對自己的深情厚誼,想著他和她再也不會分開了,心中一陣甜蜜。
顏千嶺看著倜儻風流的大師兄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唏噓不已。
一時之間,四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俱都無言。
還是紫綃先醒悟過來,她提議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吧。”
顏千嶺與步滄浪點點頭。
紫綃去將小船拉過來,顏千嶺解開大師兄的穴道,步滄浪將師傅橫胸抱了起來。剛走得兩步,他的手中忽然一輕,任湘怡的屍身被啞奴搶了過去,晃眼之間,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