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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失策,他該多等地一會兒的。但這筆帳他會跟那兩個始作俑者算的。
他揮揮手,“算了,幫我結帳。”不論如何,他都不能再損壞她的閨譽,他寧可帶著她連夜趕路。
對,就這麼辦,他可以帶著她披星戴月的趕回華山,讓她儘快嫁為他人婦。
他起身走向客棧大門,正巧看到雙眼紅紅的蝶衣,他狐疑的四處張望了一下,“他們兩個呢?”好啊!又來落跑這一招,可惡!他會找他們算帳的。
蝶衣面無表情的搖搖頭,徑自想走進客房。
他只得跟在她的身後說:“那個……耀武哥已經退房了,我們……得連夜趕路……”
蝶衣的腳步頓了一下,輕聲地道:“那我先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她連看都沒看他,直往客房走去。
直到他倆踏出客棧,蝶衣都沒再對龔耀武說過第二句話。
他心知她一定在氣他,只得低聲下氣的伺候她坐上馬,自己則一個躍身跨坐在她的前方,“拉住我,我們得趕點路。”
蝶衣像個木頭娃娃似的,伸出僵直的小手,輕輕的……像是隻捏住他的衣角般的拉著他,這讓龔耀武的心頓時抽痛了一下。她……先前可是緊緊的接著他的腰阿!
龔耀武忍不住提醒道:“蝶衣,耀武哥要趕路,你……抓緊些。”
但她彷佛沒聽見似的,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蝶衣,你別賭氣,耀武哥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他感覺到蝶衣的身子震了一下,“等我們找到歇息的地方,你如果有什麼話要說,那時再說好嗎?現在先抓緊耀武哥……”
“說……有用嗎?”她用著濃濃的鼻音問了一句,沒等他回話,她便像過去一樣,緊緊的將嬌小的身子貼緊地的背。
他沒多說,開始駕馭老馬往前行。
但他的心情變得愈來愈沉重,因為,他可以感到自己的背上愈來愈潮溼、愈來愈燥熱……
想到她回客棧時那紅紅的眼眶,他知道她曾哭過,而現在……她似乎哭得更厲害,雖然她沒有出聲,但那止不住的淚與不斷的抽泣……讓他的心好像被撕裂了般。
“蝶衣……”他無奈的輕喚,“你……別這樣啊!”
但她全無響應,只是緊緊的抱住他的腰、緊緊的貼住他的身……只因她知道,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跟他這般親近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處樹蔭濃密的地方,龔耀武讓蝶衣落坐在一塊大石上他隨手找了材薪開始生火,當熊熊的火光映照在兩人的面容上,龔耀武終於打破沉默,試著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蝶衣……耀武哥其實……”
其實很喜歡她啊!
蝶衣怔怔的望著熊熊的火光,口中喃喃的自問:“不是要夫唱婦隨嗎?難道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龔耀武無言了,他是說過邢樣的話,但……他是為了讓她打消跟他在一起的念頭才那麼說的,怎知她會滿心憧憬!
“看到我不自量力的想出那麼多可笑的點子想……跟你一起夫唱婦隨……你當時一定在心裡取笑我吧?”她落寞的說,像是在自言自語般。
“對吧?因為,從來都是這樣……”她抹了一下不斷流淌下來的淚,“本來就沒人願意照顧我,誰教我是個沒了娘、爹又不疼的孩於……”
不是這樣的,龔耀武幾次想開口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卻總是欲言又止。
是啊!他又能說些什麼呢?是他傷了她……
“可我一直很努力啊!”她突然抬起頭,以不斷流著淚的大眼瞪著他,“你們也許不能感受到我的用心,可是……我真的很努力……我努力的討二孃的歡心,即使她打我,我也從不喊疼;即使她罵我,我也從不還口,我……”
她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我很疼每個弟妹……他們想要我的任何東西,我都二話不說的送給他們;他們不想看見我,我就一個人躲在房裡;他們出去玩耍,我從來不曾吵著要跟,最多……只是求他們將外面好玩的事說一咪咪給我聽……”
“我一直很用心的觀察二孃的喜好、二妹的喜好、弟弟們的喜好……我拚命的去配合他們,就算他們每次都排拒我,我仍不放棄……”
龔耀武只覺得自己的心彷佛被利刀一刀一刀的划著。
他從沒想過,她竟在那樣的環境中生活了近九年,她……還真能忍!
“連二孃將我許給張老爺子作沖喜新娘……我都沒有怨言,我只期望爹能送送我……可沒……爹無法送我……我也是會難過的,你們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