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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自顧自地喝酒,是皮囊裝的酒。原聖愛走上前去,何青直剌剌地盯著她道:“好可愛的妞啊,看得我都恍惚了,你也喝上一口?只是沒有杯子。”何青試探著將皮囊伸了過去。原聖愛秋波流慧,大大方方地把剛從何青嘴裡拿出來的壺子放進自己口裡,仰首動喉,理所當然地喝下了一大口。
何青睜大了眼睛:“你可真迷人,我要是男人,我就追你。”
原聖愛眸子彎成了月亮,道:“姐姐,聽我們的人說過你,你是北京最漂亮的女人,而且你忠於自己,這真難。真想陪你多喝一點。”
何青微翹著調皮的嘴,竟摟過原聖愛,親了她臉蛋一口道:“那我們就喝酒,讓這些臭男人都等著吧。”
原聖愛呵呵笑道,道:“對,就讓他們等著。”
這是我上船以來見過最奇怪的比賽,甚至是我一生見過的最奇怪的比賽。一般來說,面對巨大的榮譽和利益,比賽選手們,包括電視裡那樣粉絲眾多的偶像,總會小心翼翼地裝扮著自己,討好著評委,而何青和原聖愛彷彿當裁判不存在,當我們不存在,當巨大的賭注不存在。舞臺中央,自顧自地喝起來酒來,而且是像老朋友一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酒來。這種旁若無人的大家風範,真讓人窒息。
天地間,飛過兩隻海雕。
我們被凝固在一種奇怪的氣場裡,身為評委和觀眾,被演員晾在一邊,卻沒有人想過發火,包括瑞士裡諾士酒店管理學院見多識廣的幾個教授,也只是呆呆地望著她們,沒有一絲催促的意思。
何青狡黠道:“姐姐酒量很大,你不怕姐姐把你灌醉了,你比不了賽,糊里糊塗輸給我嗎?”
原聖愛道:“輸有什麼關係?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何青點點道:“很對,但不行,姐姐還要弄點錢回去給咬我的狼種草,嗨,再喝三口,姐姐就要去跳舞了,你也全力一戰吧。”
原聖愛點頭認真道:“姐姐小心,我從來沒有輸過。”
何青一笑,喝過一口酒,原聖愛接過皮囊也咕嚕了一口,再接過再喝,何青突然哈哈大笑,原聲愛也呵呵直樂,何青隨意穿著牛仔褲,裹得臀圓腿長,寬鬆的簡潔緊身白襯衣,映襯得她別有一種灑脫的味道;原聖愛穿著一襲和袍,雪白的膚色浮起點淡淡的紅暈,羞澀了海角的晚霞;何青大馬金刀地橫坐在桌上,原聖愛則儀容嫻婉地倚在桌前。
一個美貌中帶著風沙後的滄桑,一個清醇裡附著水樣的靈秀。
一個豪邁不失嬌嬈,英姿颯爽;一個婉約不缺爽朗,如夢如幻。卻都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氣若幽蘭,婉兮清揚。
一個詞概括,就是:絕代雙驕!!!
何青喝了第三口,原聖愛接過皮囊後,失望道:“姐姐,酒沒了。”
何青鼓著腮幫,抱著原聖愛理所當然地吻了過去,將第三口酒口對口渡給了她一半。
那是,女人對女人,汪洋恣肆的一吻。
“我要表演的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今天我才從蒙古飛過來,所以我沒有伴唱,沒有伴舞,沒有伴樂,也沒有舞美,我自己清唱,自己跳舞。原始簡陋,還請原諒。”何青用開著玩笑的口吻道。
聽到這話,我臉上有些發燒,如果不是我決定拋開何青,何青定是有所準備,那效果肯定比現在好。如今臨陣徵將,何青千里赴戎機,縱有千般能耐,這樣單刀赴會,沖沖上陣,表演形式又如此原始。恐怕也凶多吉少,如果輸了,我的責任也是不小。
何青就是何青,她一個人把所有觀眾帶到了藝術世界。唱,唱得悲切動人;舞,舞得柔和舒緩;只聽她唱到:
有一個女孩她從小就愛楊丹頂鶴,
在他大學畢業以後她仍回到她養鶴的地方
可是有一天她為了救一隻受傷的丹頂鶴
划進了沼澤地裡就再也沒有上來
走過那條小河你可曾聽說
有一位女孩她曾經來過
走過這片蘆葦坡你可曾聽說
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
為何片片白雲悄悄落淚
為何陣陣風兒輕聲訴說
嗚~~~~喔噢~~
還有一群丹頂鶴輕輕地輕輕地飛過
有一位女孩她再也沒來過
只有片片白雲悄悄落淚
只有陣陣風兒為她唱歌
還有一隻丹頂鶴輕輕地輕輕地飛過
說來也怪,何青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