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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拒絕就是了。
於是他在門外等著,戴上墨鏡,點亮燈。
房間乍亮,他環視這個屬於她的空間。簡單、精巧,沒有太多繁雜的飾物,每樣東西都被收納妥當。
一如她給人的感覺,明亮而大方。
他喜歡這裡。
當然,他也不否認,這全是因為房子主人的緣故。
因為受傷,多花了些時間洗澡,當朱採韻走出浴室時,看見他又戴上墨鏡,不禁一嘆,感覺有些失望,可是她沒有表現出來。
“今天等我出院等了多久?”
嗯?鄭友白抬眉,很自然的接過毛巾,替她擦拭臉上和頸子的水痕。
“問這個幹嘛?”
“沒有,我只是想,你工作結束的時候差不多五、六點,就那麼確定我還在醫院?”她直接點出重點。
鄭友白乘機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問過急診室的護士小姐,她說你還在醫院。”況且按照朱採韻的個性,出院之後注意到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是不可能不回電的。
她想到剛走出醫院那個時候,看見手機上未接來電顯示的都是他的電話號碼,像是感受到他的關愛。長久以來,她已經習慣一個人,但不可否認的,這種被人放在掌心珍視的感覺,真的很不賴。
其實她很感動,本來回電只是想報個平安,心想,他在工作中仍牽掛著自己,便已經足夠,想不到他就那樣冒出“五分鐘之後我去接你”……光是這樣的行為,就足以令她慶幸自己愛上這個男人的訣定。
她笑了,隨口問道:“既然你都到醫院來了,幹嘛不乾脆在裡面等?”
鄭友白停下動作,這是個很自然的問題,他卻沉默了,手指抵在墨鏡邊緣,表情似乎有些僵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淡淡的開口,“我不喜歡醫院。”
話題似乎扯到他不欲人知的辛酸,朱採韻就此打住,換一個話題,“那你生病了怎麼辦?去診所?”
見她完全沒有追問的意思,鄭友白一愣,望著她,隨即明白了。她儘管直來直往、有話直說,可是事情一旦牽扯到個人隱私,她仍會默默退一步,給別人保留尊嚴,不繼續往下探。
她這一點,也正是兩人在義大利之時,他欣賞她的理由之一。
他微微一笑,“若生了嚴重的病,我還是會去醫院。我不討厭到醫院看診,只是討厭在那裡等待。”
那樣的感覺他曾經嘗受過,真的很差,尤其最後的結果與自己所期待的大不相同時。
“我爸在我高中的時候出了意外,在醫院足足躺了半個月,最後還是不幸走了。”明白她尊重自己,卻不代表不關心,鄭友白索性主動提起。
記憶中,那半個月他幾乎把醫院當成了家,每天下課後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加護病房。本來以為總有一天會等到父親醒來,可是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負了他的期望。
加護病房和一般病房不同,不是探病時間不能進去,他只能隔著玻璃遠遠的望著。
他自小父母離異,和父親相依為命,十六年的人生中,除了父親,再也沒有別人了。這個個性有些粗暴,卻又真心真意愛護著兒子的父親,是他的驕傲。
所以當時的鄭友白不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看到這樣的父親,如此慮弱而不堪一擊的樣子。
“我爸是標準的鄉下人,鐵漢一個,識不得幾個字,卻老喜歡和人大小聲。我國中有一次段考得了第一名,你猜他怎麼著?他居然帶我去喝酒。”他語調悠遠的說。
這樣的事不論回想幾次,都覺得誇張,他啼笑皆非。
“他也不想想,當時我才國一,結果被他灌得醉醺醺的回家,隔天因為宿醉無法上學,他竟嫌棄我酒量太小……有沒有搞錯?!”
可他就是喜歡這個天真、善良又胸無城府的父親,他明白一個男人獨自撫養孩子的辛苦,更明白父親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過他那素未謀面的母親。
表面上他總說自己這樣粗野的男人有誰要,實際上鄭友白知道,父親只是不願再娶。
因為那個人要他不要責怪母親,所以他不怨懟。即便在父親過世之後,母親出面談及有關收養的問題,他也沒有說出任何不理性的話。他很感謝現在的家人對他的照顧,唯獨姓氏,他到死都不會換。
這是無能為力的他,唯一能為父親做到的。
而現在他已成年,對父親的回憶是他人生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他希望眼前的女人也可以瞭解。
朱採韻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