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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笑嘻嘻的丟開本本,支起身捏住他下巴,伸出舌頭舔了舔他軟軟的嘴唇,有相同的橄欖味道,鹹中帶甜,剛才看片子裡的兩個人一直這麼吻,他也很想試試。三七無甚反應的睨他一眼,又縮回去繼續揉搓傷處。
過了一會兒,興中華氣喘吁吁的又跑回來,顯然是發洩掉了多餘的精力了。
隔天早晨,雨停了,空氣沁冷清新,兩人早早起床往河邊散步。這是十一在島上的習慣,天亮後時常和花雷出去晃盪,今天因為老人家要過來,三七不能賴床,索性一起走走。
近鐵索橋時,又看見那道白衣清影在舞筆打拳,十一興匆匆跑上橋,立在十步外看他一套套流雲流水的動作,試圖捕捉他的筆劃,奈何修為尚淺,連個概貌都看不清楚,待到老人收手後,他才問:“老先生,這回寫的是什麼?”
老人瞥了他一眼,負手靜立,面色不知為何多了些冷淡,連語氣也冷淡:“知道《道德經》麼?”
十一搖頭。他不懂,三七懂。三七喜歡諸子百家。
“那我即使說了,你依然不瞭解。”
三七幾不可聞的哼了聲,頗不以為然道:“《道德經》第四十一章,上士聞道。上回見時,先生還是一位平和的傳道者,如今卻成了智叟,對無知的小輩賣弄學問來了。可惜了,您自以為自己的道性已屬上士,可在我看來,您也只能算是個下士,德性沒能與道性齊平,不如不言道。”
一番刻薄的話讓老人淡然的面容變得僵硬,一口氣梗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平和道:“慚愧,活了一把年紀,今天卻讓小輩見足了笑話。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三七。”十一像是沒聽到之前的爭鋒似的,輕快道:“我叫十一。怎麼稱呼先生?”
“你可以叫我曹老。”老人微笑,問道:“學校的課程跟得上麼?”
“當然,跟以前學的沒什麼差別,挺閒的。”十一老實答,“我正在補習文化課,其他同學的程度都比我好,前天一次小測,我都拖尾巴了。聽說成績好的才能自己選專業,差的只能按學校分配,我不想被分配到版畫或壁畫之類的專業,我只想學雕塑。”
“呵,勤能補拙,你會如願的。”
“謝謝。”十一笑眯眯道,“那我們不打擾了,再見啊曹老。”
原路返回,三七箍住十一的脖子使勁撓。兩人一路追鬧著回到學校門口,十一轉彎往李長順的鋪子,坐在門口的遮陽篷下,朝氣十足的打了個招呼,像往常一樣點碗八珍面和豆漿,百無聊賴的支著下巴看李長順和小工忙活。一會兒,三七從隔壁麵包店拎了兩袋紅豆夾心餐包和牛奶過來,遞一份給他:“快點吃,四哥已經在路上了。”
李長順在灶臺前揚聲問:“十一,面還要不要看?”
“要。我吃一半三七吃一半。豆漿也要,給三七喝。”十一叫。
李長順笑,等面熟了,連著豆漿一塊兒端過去,自己也坐著一起吃。十一跑進屋拿了只小碗,和三七分了麵條,吃了幾根又放下筷子,改吃麵包,一邊不經意的說道:“李長順,你老婆呢?”
“今天沒什麼人,在家休息呢。怎麼了?”
“那天我在林子裡看見她了,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在一起……”三七咳一聲,他立即轉移話題:“李長順,你跟你老婆怎麼認識的?”
三七揪他耳朵,夾了幾塊豬肝放他碗裡,低斥:“別說話,快吃!”
李長順嘆口氣,埋頭咕嚕嚕喝掉麵湯,放下碗筷,挺直脊背一副準備長談的模樣:“你們是不是都看不起我啊?老婆跟野男人混,我卻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做,男人到我這份上真是丟盡了臉了。可是你們都不知道,當初我流落街頭的時候,要不是她不嫌棄我,願意舍我一口飯吃,甚至跟我過生活,我今天哪還能跟你們坐在一起吃麵呢?所以啊,人得知足,如果出現必須的兩選一題,我也只能選保守的那一題。人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多少事是能按自己的意願走的?謀事在人可成事在天,我認了。”
“同床異夢其實也很簡單是不是?只要對自己催眠就好了。”十一老成的說道,“李長順,你長成這樣,是不是特別自卑?”
“我做夢都希望醜小鴨能變成白天鵝。”李長順揉他腦袋,收了碗筷又忙活去。
十一看看時間,也不打算回宿舍了,等三七吃飽,兩人拉緊衣襟沿著街道隨意逛。這兩天氣溫又降了,學校離縝水河近,吹起風來總帶有潮溼的沁冷,上個月回家時買的外套不夠保暖,再冷些就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