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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扶綠毛起身。他把面裝小碗裡,坐上床沿道:“覺得好點了麼?我買了面,趕緊吃吧。”
綠毛抬眼望了望,又張皇的垂下眼簾,乾啞諾諾的道了聲謝,卻不敢伸手拿筷子。在二條街混了那麼久,他其實很憷葉加,雖然葉加只是偶爾冷若冰霜的在言語上給他難堪,可卻讓他覺得比捱打更羞恥。他活得卑微,不代表他真的徹底拋棄尊嚴。
“我來吧。”展允善意接過碗,示意葉加遠離些。葉加淡薄的掃了眼綠毛,摸出煙走到走廊上,手肘撐著欄杆遙望星羅棋佈的暗淡夜空。
雖然少了些城裡隨處可見的高樓霓虹,但蒼山腳的夜色依然絢麗多彩,縝水河拐彎的心頭有一座高聳的風向塔,塔頂永遠亮著一盞暈黃的燈,像懸掛在天空中的小太陽,很溫暖的感覺。
電梯開啟的聲音傳來,他側頭望,看見三七和十一一前一後的從拐彎處轉出來,揚手打了個招呼,十一跑過來,很興奮的抱抱他,笑容可掬道:“葉加,我們剛去酒吧找你了,你不在,我猜你是到這兒來了。”
“我能不來麼!”葉加擰他。十一嗷嗷叫,捂著臉退離三步外,用力搓了搓,又道:“我還去看花雷了,它睡覺呢,沒什麼精神,我買了張毯子給它做窩。”
葉加僵了一下,不說還真忘了自己正跟一條大蟒同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冷了要冬眠,那個大傢伙一直無聲無息,異常安靜。“對了,你們今晚是故意推掉家教課的?”他眯眼問,難怪展允有空找他呢。
十一應了聲,勾手把他拉進病房。展允正在收拾碗筷,側頭一看,朝葉加無辜的笑了笑:“他打電話說有重要的事要做,我哪兒知道居然是這事呢。”
葉加挑眉,揪十一後領子:“明天不用你們來了,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學校裡,該幹什麼幹什麼,明白?”
“你有黑眼圈了。”三七岔話,走近,伸指括了道彎弧,語帶惋惜:“晚上他要是沒什麼事,你回去睡覺吧。這模樣好醜。”
“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葉加板臉教訓他,“黑眼圈算什麼,就是臉上長滿痘子也輪不到我醜啊懂吧?你都什麼審美眼光?虧你還學藝術呢,沒有發展前途!聽哥哥一句話,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事物,青蛙可能會變王子,醜小鴨可能變白天鵝,這只是時間問題。”
“時間長了你就王子變青蛙了。”十一認真的回應,“心智隨時間見長,隨時間變老。”
葉加愣了一下,迅速捉住他,兜在腑下像團面似的使勁揉搓,一邊毫無形象的叫嚷:所以說小鬼你還太小,這個世界很複雜你還不瞭解,葉加我即使老了也依然是百裡挑一的美人明白不?你當時間隨隨便便就能把我腐蝕的啊?老子是千年黑山小妖!
三七把狼狽的十一拖到身後,笑意盎然的揶揄道:“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小妖,沒見過像你這麼厚臉皮的人。”
葉加莞然一笑,抬手撫摸他的臉,咪眼眼似嘆息:“三七,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笑。”彷彿施了濃彩,斑斕瑰麗,與素來平板的面目形成極端的反差,又詭異的融合。
“不好看麼?”三七那水墨勾勒出的眉骨微上挑,眼淚流轉,生生一個妖孽出世。
“你這是向我示威呢?”
“葉加,七很少照鏡子,也很少照相,他最早是從我給他畫的肖像畫中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十一趴在三七背上,笑得像藏了寶的孩子,“四哥說可惜了這張好麵皮,像面部神經推敲似的,有事沒事笑一下多好看啊。”
葉加嫌惡的表情:“你四哥是個混蛋。那一票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們倆可別學他們,不然我以後懶得理你們。”
“真偏激。好好的人硬是被你說成混蛋,都不知道你哪兒來的仇恨。”三七不以為然的撇嘴,轉頭望向病床上的綠毛。
綠毛本是睜著眼注意聽他們說話的,此時一見他突然望過來,心頭猛蹦一下,下意識的就閉上眼裝睡,可眼皮卻因不安的顫動不止。展允安靜的注視他,善意的幫他翻了個身,說道:“十一,你們倆趕緊回學校去吧,別太晚了。”
“我還沒問他叫什麼呢!”十一叫,單手支在床沿,輕搖綠毛:“喂,醒醒,快告訴我你的名字。”
綠毛緊閉著眼沒反應,倒是葉加看不過去了,把十一拉開:“別搖了,人家身上還有傷呢,改天我幫你問。快點回去吧,週五放學了再過來。”
眼看詢問無望,十一也再不堅持,和三七打車回學校。在校門口下車時,意外見李長順的早點鋪子還開著門亮著燈,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鋼筋水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