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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香無奈,撥通了把電話給夏時。夏時謹慎的聽,謹慎的回應,片刻後他收線,笑眯眯道:“十一和三七跟我去,娃娃和水樾晚上去清平山吃飯,分配完畢。” (非*凡txt)
噢!十一跳上沙發歡呼,迫不及待的催促夏時收拾一下,先去看電影,晚上再去玩。
夏時像個小領導,上樓撿了些小物品放包裡,接受了蕭香一如既往的叮囑後,帶上兩個小鬼一起出門。
下午四點半剛過,沈破浪過來接人回清平山後又出去了,院子裡擺了兩張長桌,蕭香吃驚的發現不僅夏行若和母親在,連花老爺子和韓清幽也在。卓兮笑道:“小木頭,這是我們請過來的貴客,幸好他們都有時間。”
蕭香頓時為自己的考慮不周赧然,紅著臉點點頭,輕拍安寧。
安寧轉頭望他一眼,朝沈家幾位家長走去,喜笑顏開的逐個打招呼,還親卓兮的臉頰說“卓奶奶您真漂亮,像我奶奶一樣”,可愛討喜的模樣很是讓人喜愛,拉在身邊坐下,問這問那。安寧受官家教育,禮儀應對自然是比普通孩子懂得多也嫻熟得多,知道在什麼場合碰什麼人要怎麼說話,他年紀小,端著彬彬有禮的態度更是讓人覺得如小紳士般可愛之極,連沈老爺子也微笑逗他,眼裡帶著讚賞。
蕭香把水樾帶到母親身邊坐下,跟他們說起源江香苑的事。
聽罷,夏行若拍拍水樾的肩膀笑道:“水樾兒可比夏時懂得得多了,那孩子白長了你幾年。”
水樾笑了笑,乖順的喚了聲叔叔,又眼灼灼的望韓清淋和韓清幽,叫“幽阿姨、淋阿姨”。
韓清淋眼神突然變得柔軟,眼前這純樸的孩子如同記憶中的源江,有乾淨的石板小道、灰牆灰瓦的屋子和牛皮紙燈籠、江邊大片的蘆葦蕩和江上泛著的長竹筏,還有軟糯的小調子輕幽幽的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休息有香坵,未若錦囊收豔骨,一堆淨土掩風流。
“水樾兒,你阿媽阿爸好麼?”韓清幽輕問。
“好。阿媽說見了阿姨就代她問個好,香苑過不久就會變回原來的模樣,阿姨有時間就回去看看,房間裡的東西都還是原來的樣子,沒動過。”
韓清幽、韓清淋幾乎同時低下頭,淚珠關不住的串串落下,心頭硬著個石塊似的難受得很,卻也似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恣意的宣揚。
蕭香也難受,眼眶泛紅。幾十年的恩怨離散,如今總算是又慢慢兜了回來,即使逝去的人看不見了,至少可以一起跪在父母的碑前說一聲:對不起,我回來了。
“是該回去看看了。”花老爺子低嘆道,“韓洛和丁香一直盼著這一天。”
韓清淋驀然抬頭,啞聲問:“花伯伯,您什麼意思?”(非~凡~)
“當年外公去世時,他的骨灰一半葬在青山墓地,一半葬在源江潮汐崖,是他要求這麼做的,這兩片地方都是他的家鄉。”蕭香努力嚥下哽澀,緩慢的說道:“後來外婆也跟他一樣。她說如果有一天,她的女兒回來了,能放下恩怨坐在一起時,就告訴她們,去潮汐崖叫一聲阿爸阿媽,他們原諒你們了。”
韓清淋韓清幽又是淚如雨下。阿爸,阿媽,這是源江特有的稱呼,最親膩的稱呼。
潮汐崖,潮汐崖,潮汐崖上望明月,月兒圓圓家圓圓。小時候,源江所有的孩子都會念這歌謠,她們坐在園子裡,望著對面的潮汐崖,也時常念,父母坐在身邊笑意融融。這兒時最溫暖深刻的畫面在青春最跳動的時期被忘了一乾二淨,傷害了他們卻覺得自己委屈得很,只有分離後才悔恨不已,連張相片都沒有,只能發狠似的回憶從前來慰藉殘破的心。
“對不起。”蕭香匆匆離位跑進屋,回到房裡,蹲在地上抑制不住的哭。他需要把所有的悲傷和委屈都發洩出來,不僅自己的,還連同那兩位去世了的老爺子和老太太的。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有力的臂膀把他抱了起來,疼惜的聲音說:“寶貝,別哭了,你該高興的。”
他把眼淚蹭到他衣上,沙啞道:“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哭了。”
“好。”他親吻他紅通通的眼睛,牽進浴室,擰了毛巾給他擦臉,牽著下樓。
坐回原位時,氣氛早已恢復原來的歡快,美酒佳餚已都擺上桌,剛被沈破浪接回來的沈乘風端著酒杯一個個敬,到蕭香時,她笑盈盈的抱了他一下,又轉到花老爺子身邊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花爺爺,感謝您的幫助,讓我圓了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您表達的滿心的謝意,真的,謝謝。”
“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