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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分鐘後,門鈴響了,沈破浪去開門,帶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男子進來,是卓越的員工林冰,特地開車過來接他們去酒店。
在離公司不遠的酒店入住,叫了午餐,沈破浪吃罷便叫蕭香留在房裡睡一覺,自己則叫林冰帶他去找李能。路上,他漫無邊際跟林冰搭話,問及公司員工平日會舉行什麼活動、領導會不會參加之類的話;林冰看他年紀跟自己差不多,且看上去也像是隨性的人,便也如跟同事般聊了起來。
李能家住丁卯一帶,屬郊區,離公司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車子在一棟灰舊的小樓前停下時,沈破浪還有些訝異它簡單的程度。
確實,眼前這棟二層方方正正沒任何特色的小樓實在不像是一個大公司老總應該住的房子,即使不是豪華宅院,至少也是小別墅之類的。這房子讓他心裡產生很怪異的感覺,談不上壞。
林冰留在車裡等,沈破浪按下門鈴,一個頭戴線帽的清秀少年過來開門,微笑的招了聲招呼便把人給帶進屋,朝沙發上背對他們的男人喊了聲,男人轉過頭來望一眼又調回去了。
“對不起,我爸爸心情不太好。”少年尷尬的道歉,把人請到沙發上坐下,又奉上茶,坐到李能身邊搖他:“爸,客人來了你怎麼可以不理不睬的,快,快說個話。”
沈破浪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下屋內簡潔溫馨的擺設及它的主人:李能是個精瘦的人,不高,他不像其他商人有著精明閃爍及高深莫測的眼神和表情,他長著一張端正窄瘦的臉,平直的嘴角呈現剛毅的角度,眼神磊落而堅定,配上略顯蒼白的面板而組成一張氣質矛盾的臉,但奇異的是,只要看他的表情及眼神,就知道這人是個血性的人。
難怪沈嘉陵說他是漢子,不願相信他是貪婪之人。沈破浪此時見了真人,也願意相信自己的感覺,他也不刻意表現自己的溫和無害,自報了家門後便直言工程的事,把一條條無懈可擊的他失職的理由擺上檯面,末了自然不忘提及沈家兩位掌權者對他的信任與期待。
李能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一次事故的嚴重性,這幾天他輾轉反側的想了個遍,怎麼也不敢想象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底下耍了這麼個大花槍,當時他接到這次的專案總負責人的常主任的電話時,還以為人在開玩笑,等過去瞧了之後才知道這次鬧大了,或許外行人看不出來那磚面蠟液下的詭異,可他只一眼就知道不對,顏色不對!雪花精靈的漿料不能加太多增白劑,否則色澤會呈現一種沒有質感的煞白,而不是溫潤的乳白。
常主任是他鐵哥們,自然幫他壓下這件事,他隨即又檢查了其他貨品,全都是問題產品,腦子如被雷劈了般,完全不敢置信,回過神來便馬上呈報上頭,然後回廠招各部門領導開會。是誰的責任先不追究,先商量怎麼補救才是真,可沒想到辦法還沒想出來,停職令就先下來了。
說實話,這件事他是有責任,但在沒追察清真相前就停職,心裡憋著股窩囊氣一直髮不出來。
“不是我爸!”少年突然插嘴,一臉堅決的申明:“我爸不會做這種事情!他不屑做!他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男人!”
一直挺著脊背的李能此時突然鬆懈了緊繃的肌肉,跨下腰,拍拍少年的肩膀,溫和道:“樂爾,大人說話你別插嘴,先回房去吧。”
少年李樂爾突然生氣了,眼眶泛紅,手往耳上一抓,揚高聲音叫:“我不聽了行麼!你們說吧!”
沈破浪愣然的望著他手上捏的助聽器,這看上去異常純良的少年居然是殘疾兒。
李能順著他的視線望了望,眼神變得溫柔寵溺,他把少年攬進懷裡拍撫,望著別處道:“沈少,你奇怪我這麼個公司經理怎麼會住在這地方麼?這裡以前只是一處矮小的破房子,石棉瓦遮頂,晴天還好,除了熱點就沒什麼了,可到了下雨天就不一樣了,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我跟我媽兩人擠住在這裡,她是個臨時的清潔工,每個月就領那麼點錢,除了買米外,還得給我存學費。我們倆一起熬,熬到我高中畢業了,終於有機會進卓越當工人了,終於領到第一份工資了,她也老了,落了一身毛病。我努力的攢錢,一點點的把這房子蓋起來,可她住了五年不到就去世了。”
沈破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前這對父子讓他感到些微的心酸。
“這是我的孩子,李樂爾,他媽生下他不久就跟我離婚了,我那時候只想著工作賺錢,沒時間照看他,請了個小保姆幫照顧,一次意外的高燒讓他兩耳聽力減弱,平時不得不靠助聽器生活。”他邊說邊把助聽器塞回少年耳上,轉過頭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