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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帶點宵夜過來。”
……
“你就為這點事兒讓我去?!”
“必須來,就這樣。”啪,掛了。
莫名其妙!我恨恨的合上電話。
不過轉念想想,雖然這廝好使喚人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剛才他說話的口氣跟平常有點不一樣,仔細琢磨琢磨又說不上哪不對。想起他最近氣虛體弱的殘樣兒,真讓人挺鬧心,車上有我媽煲的養胃粥,我喝了也浪費,給他送過去得了,管它是不是真有食療功效,聊勝於無。打著火,開車前我給江舟打了個電話,響了半天自動轉到語音信箱。又打一次,還一樣。我納悶,看未接來電的時間,半個多小時以前,他這麼晚找我八成跟楚塵的事兒有關。說不著急那是騙人的,白天有好幾次我都想直接給楚塵打電話。可每次按下那一串熟悉的號碼,心就開始咚咚亂跳,反覆思量著如果撥通了該跟他說什麼。安慰?我不擅長。追問事情究竟?我已經沒這資格。楚建國的事兒江舟自有辦法替他擺平,也許修月說的對,我盲目插手說不定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這些天我其實想了挺多,尤其晚上睡不著的時候,腦子裡跟過電影似的把我們這些年的相處都濾了一遍。我發現一直以來,楚塵在我眼裡始終還是那個為生計奔波的倔犟男孩兒。這麼多年,我似乎一直在忽略他的成長,過強的保護欲也許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他沉重的負擔。他把什麼事兒都藏在心裡,我又不是個特細膩的人,倆人在一條道兒上楞是走出了兩個方向,說起來也夠諷刺的。
到了修月樓下,我拎著粥下車,冷不丁兒的有個人從柱子後面閃出來,嚇得我一哆嗦,“真慢,”修月的動靜兒。
“你在這兒幹嘛呢?!”我順了順氣兒,“又抽菸?!”
“等你呢,”他笑笑,懶洋洋的問,“晚上去哪了?”
“去我媽那吃飯了,你晚上吃的什麼?鄭阿姨走了?”
“怎麼想起去你媽那吃飯?”他熄了煙攬著我肩膀走進樓裡,手心有點熱,“你媽她老人家給你下達什麼指示了?”
“讓我離你遠點。”
“嗯,我猜也是。”
“咱倆在一塊真的就那麼惹人誤會?”
“不錯啊,竟然開始琢磨這個了,進步挺大。”
“問你個問題,”我頓了頓,聲音有點啞,“修月,你說你橫看豎看怎麼看條件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咱倆從小就認識,我完全具備近水樓臺的條件,可我怎麼就沒愛上你呢?”
“你傻唄,”他樂了,笑得眉飛色舞,“現在開始還不算晚。”
“跟你說正經的,少跟我嬉皮笑臉。”
“怎麼想起跑海邊去了?這季節那兒可都是熱戀中的男女。”
“也有我這樣兒的,還跟你挺熟。”
“嗯?誰?”
“齊小北。”
他愣了下,沒說什麼,正巧電梯到。
進了門,我推開他,拎著粥走進廚房,料理臺上摞著一堆保溫盒,裡面的飯菜原封未動。
“怎麼不吃?”這肯定是鄭阿姨特意給他準備的。
“晚上有應酬,外面吃了。”他晃盪到我身後,拉開冰箱拿出瓶橙汁擰開蓋子遞給我。
我還真有點渴,接過來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兒喝了小半瓶。
“慢點喝。”
我衝他擺擺手,又灌了幾口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瓶子,“酒店的菜太油膩,你吃什麼了?”
“隨便吃了點。”
……
我盯著他上下瞧了半天,“你知道自己現在什麼德性嗎?整個就是一殘花敗柳。”
“這詞兒用的有水平,”他笑眯了眼兒,“最近事兒多,有點累。”說著,隨手抽了張紙巾特自然的幫我擦掉沾在嘴角的果汁。
我愣住,不知怎麼的,臉隱隱發熱,心跳有點亂……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時間到,微波爐裡粥熱好了。
我悄悄鬆了口氣。
他挑挑眉,盯著微波爐看了會兒,轉身走進餐廳。
望著他的背影,我挺迷茫。剛才的氣氛很不尋常,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嗅到了點幸福的味道……
十一點。
我把粥端上桌,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
“我媽給你煲的粥,她說是養胃的,你多喝點。”
“我要不給你打電話,這粥恐怕就進你肚子了。”
“甭得了便宜賣乖,你今晚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