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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我恨恨咬牙,“冷血黑心的奸商!”
“看你激動那樣兒,多大歲數的人了,還跟小孩兒是的,”修月往後調調座椅,蹺著二郎腿兒,一派悠閒,跟剛才的冷淡判若兩人,“不用擔心,雖然江舟的算盤打得挺好,不過這次恐怕要失算了。”
“嗯?”
“辰星娛樂是股份制,法人代表是林雪,不過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屬於楚塵,並且,全都登記在你名下。”
……
他說這話的時候,剛好經過十字路口,拐彎兒,我手一滑,方向盤打過了,差點衝上人行道。猛的剎車,突覺胳膊上暖暖的,長而有力的手指輕輕釦住我,穩穩的,讓人安心。
“很驚訝?我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也挺驚訝。”他說。
……
我咬著嘴唇,沉默。打正方向,繼續上路。
“你倆這日子過的,活脫脫地下工作者,飆著勁兒的比誰更隱晦,什麼事兒打死了也不直說,你咬牙堅持了這麼些年,可真夠不容易的。”修月靠回座椅,特調侃的語調,卻透著掩不住的倦意。
我腦子亂成一團,“幹嘛突然告訴我這些?”
“不給你後悔的機會。”
“什麼意思?”
“反正你早晚得知道,早解決早利索,你也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解決?”把股權轉回楚塵名下,然後……
“我知道這事兒之後,對楚塵那小子的看法倒是有點改觀。”
我再次沉默。
“明星紅不了一輩子,總得有點穩當的營生照顧兩個人下半輩子的生活。”
“別說了。”我阻止,不想再聽。
“他悶你粗心,愣是把好日子過歇了,怪不得別人,沒資格後悔。所以,我告訴你這些,是讓你收尾,不是回頭。”
“我不想聽!”下意識踩下油門,時速表的指標飛速轉動。
“葉子,”他聲音低下來,有點飄,“如果你回頭,我不會原諒你。”
……
修月的聲音在耳邊晃盪,我只覺鼻子泛酸,眼睛發熱,心裡堵得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齊齊上湧。
“幹嘛說這些?”我強做笑顏,“你不是特有自信,對我勢在必得麼?”
“嗯,我對自己有信心,可對你沒信心,”他語調上揚,微帶笑意,剛才那一瞬間的唏噓落寞,似是幻覺,“看你一天到晚傻不啦嘰那樣兒,難保不會被這些事兒感動,腦門兒充血的跑回去再續前緣。”
“你……”我哭笑不得,“行!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恨不得楚塵立馬出現在我面前!讓楚建國見鬼去吧,我還就樂意喝著西北風兒跟楚塵手牽手的破鏡重圓!”
“不錯,說的挺激昂,”他鼓掌,接著抬手捏住我腮幫子,真捏,下手挺重,肯定得紅。我拍開他,齜牙咧嘴的抗議,“這是人臉不是豬臉,你悠著點招呼。”
“還知道疼,”他又掏出根兒煙點上,“我早晚得被你這股撞了南牆不回頭的愚勇給氣死。”
“呸呸呸,”我條件反射般,“少死啊死的,沒聽說過,禍害活千年。”
他聽完,哈哈的笑,雖然聲音有點啞,不過眉飛色舞的,挺高興。
我皺眉,“行了,嗓子跟破鑼一動靜兒了,別說話了,歇會。”
車廂靜悄悄的,我開啟CD,神秘園的曲子,節奏柔和舒緩,撫慰人心。約摸又開了十多分鐘,四喜鋪那樸素的招牌出現在視野中,減慢車速緩緩停在路邊。修月閉著眼睛,呼吸起伏平緩,睫毛微顫,很安寧的樣子,睡著了。我輕輕開啟車門,悄悄蹭下車,關門的時候,他好像眨了下眼。
掀開竹簾走進鋪子,不大的廳裡支著十幾張原木桌,密密麻麻坐滿了人,熙熙攘攘的挺鬧騰。我走到櫃檯前,老闆娘正在結帳,一抬頭看見我,熱情的招呼,扯著嗓門衝廚房喊,老頭子,小葉的粥好了沒?!嘈雜中,洪亮的答話,等七八分鐘!每次看到這對兒敦厚朴實的外地夫婦,我都覺得特羨慕。不大的鋪面,紅火的生意,平淡溫馨的相守,這種忙碌的生活,簡單的愛情,很多人大概一輩子也沒福氣享受。老闆娘收完錢,帶著我走到牆邊的一張小圓桌邊,擺上杯酸梅湯,讓我坐著稍微等會兒。我跟她說不用招呼,我在這裡等著,你去忙吧。老闆娘應著,又跟我嘮了幾句家常後,轉身回到櫃檯裡繼續收單結帳。
喝著老闆的密制酸梅湯,挺解暑,微酸微甜的清涼傳遍全身,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