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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親物件江帆同志很有愛的打破了僵局。
“是的。”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這個江帆,還真是沒白瞎了教授的稱號,那大黑瓶子底眼鏡得算是古董了吧。黑色西褲,白色襯衣,沒打領帶,可愣是把襯衣最上面一個釦子都系得嚴嚴實實。
“不如我們去二樓喝點東西?”教授彬彬有禮的徵求我的意見。
“好。”我點頭,既來之則安之。現在走顯得太不禮貌,好歹也是哥哥的學弟。
其實教授的內涵比他的外表要優秀的多,不知不覺地,我們竟聊了一個多小時。天南海北的話題,我感興趣的他都懂。腹有詩書氣自華,看來有幾分道理。仔細端詳端詳,其實教授長的不差,老土的眼鏡和白菜幫子似的髮型對外表的破壞,絕對是毀滅性的。
“真看不出你今年有二十八歲。”話題不知怎麼轉到了年齡這個問題上。
我嘴上謙虛著,心裡其實挺美。哪個女人不希望別人誇自己年輕,儘管我很想恭維他兩句,可是到了嘴邊的話卻在他那套行頭面前猛然卻步,“你的眼鏡實在應該換換了。”一說完我就後悔了,這不擺明了打擊教授同志呢,知識分子的自尊心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主要是帶著方便。”教授很大度的笑笑,壓根兒沒放在心上。雖然跟他完全不來電,做個朋友還是不錯的。
互相留了電話號碼,我看看錶,快十二點了,於是跟教授撒了個小謊,推說公司有應酬後便先行離開了。這次的相親雖然沒有結果,但過程還是不錯的,遠遠超出我原本的預計。
哼著歌走出大廳,時間還早,我取了車,緩緩開出大門,琢磨著去哪溜達溜達。
漫無目的的開著,七拐八彎的,竟到了九遙苑別墅區。門衛看見我的車,按下遙控器開啟了雕花鐵門。我緩緩順著別墅區的林蔭道開到了C區B棟,門口停著的那輛熟悉的銀色保時捷讓我的大腦瞬間停止運作,楚塵回來了?!
我愣愣的坐在車裡,拼命告訴自己趕快離開趕快離開,可是手卻不受控制似的握不住方向。他的車裡,還掛著那對可愛的水晶小豬,那是我們去希臘旅行時在一間街邊小店買的,豬屁股上刻著我們的名字,是楚塵最喜歡的飾物。
我狠狠的甩頭,滿腦子都是楚塵,我討厭這樣的自己。已經離婚了,就應該學會放手。深吸一口氣,咬咬牙,準備開車離去,可惜,天卻不遂人願,就在這時院門開了,楚塵從裡面走了出來。
天氣預報今天的最高氣溫三十八度,可我卻覺得有點冷。
楚塵頓住腳步,靜靜的望著我。碎落的劉海有點長了,幾乎遮住眼睛。線條冷厲的唇緊抿著,看不出情緒。右耳上,依然帶著去年生日時,我送他的那枚葉子形鑽石耳釘。雙手插在牛仔褲兜裡,手腕上,細細的紅色絲線,是他本命年時,我親手纏上去的。
臉上涼涼的,兩行淚珠跌落。
長達一個世紀的漫長對視,楚塵率先打破沉默向我走過來。我猶豫著,終是開啟車門下了車。
從遠遠的對視變成面對面的站著,他高大的身材把我整個人都罩住,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溫暖。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垂著頭,看著淚珠一顆顆落在地上,跌碎,暈開,蒸發在燥熱的空氣裡。
先是肩膀,然後是整個人,楚塵突然把我緊緊地摟在懷裡。淡淡的菸草味夾雜著舒膚佳的清香撲鼻而來,這是他特有的味道。我僵硬的任由他摟著,手垂在身側,緊緊握住,努力剋制著想環住他腰的衝動。
“南南……”楚塵把頭埋在我頸窩裡,低聲喚著。
我貼在他胸前,咬著嘴唇,心狠狠地疼。
“我後悔了,後悔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楚塵趴在我耳邊,自語般的低喃。
他的話,好似一把無形的利刃,毫無徵兆的捅進我胸口。我狠狠推開他,守著心底即將崩潰決堤的思戀,衝上車猛踩油門落荒而逃。楚塵,既然離婚是我們親手做出的選擇,現在,這又是何苦……
一路上,眼淚瘋了似的流,流到最後,只剩心傷。
我開車回了公寓,關了手機拔了電話,蜷在沙發上把身子縮成一團。小時候養成的習慣,身子縮的越緊,我會覺得越安全。楚塵花了好久的時間才幫我改掉了這個壞習慣,每當我覺得害怕的時候,只要摟著他,一切好像都變的不再重要。
我努力的回憶著,試圖找出我們的婚姻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那樣的愛著對方,為什麼能夠平靜地面對面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