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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很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個梳妝檯和一個凳子,鏡子還灰濛濛的,桌上放著一個缺口的舊花瓶,花瓶裡的花已經枯萎了。
紀蓁諾不由得捂了捂胸口,只感覺一陣鋪天蓋地的悲傷蔓延開來,讓人感到絕望。
這次任務的委託人名叫妮兒,現在是戰亂年代,妮兒因為戰火而被迫背井離鄉,來到繁華的大上海,沒有見識的村姑來到競爭激烈生存空間狹小的大都市,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出賣自己。
和妮兒一起的還有一個同村的好姐妹,叫阿平的,人家雖然也是沒見識,但是膽子大,敢學敢做,什麼都能來一點,很快就在圈子裡混開了,甚至還有了一點小名氣。
阿平因為年紀大一點,就經常照顧這個妹妹,妮兒在她的庇佑下,日子倒也過得舒服,只需偶爾陪著喝喝酒跳跳舞,並不需要陪客。
阿平希望妮兒以後能夠脫離這個地方,嫁一個老實人踏踏實實過日子。
日子本來是平靜又充滿希望的,可是三天前,阿平被鴇媽派去陪一桌日本客人吃飯,阿平走之前還很不高興,因為日本客人是最小氣同時也是最下*流的。
沒想到阿平一去不復返,第二天在一條巷子裡發現了阿平的屍體,妮兒看到阿平的屍體就暈了,但是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阿平身上蓋得是破舊的毯子,而不是阿平穿去的那件大紅牡丹旗袍,露出來的腿和手筆可以看到青青紫紫的痕跡。
死了人是大事兒,但是牽涉到日本人,事情只能夠低調處理,阿平的案子被說成是遭遇了搶劫,被人劫財劫色之後殺死在這巷子裡。可是妮兒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這樣的。而且阿平不是第一個有去無回的人了。
妮兒有著強烈的恨意,要將殺害阿平的人大卸八塊才能夠讓她出一口氣。
紀蓁諾揉了揉心口,強烈的恨意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作為外人,紀蓁諾的恨意當然沒有那麼深刻。
但是現在紀蓁諾也琢磨出一些來了,既然不是自己的恨意,那就是原主的,而且記憶還能夠傳承給自己,這感情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在米曉曉的任務中,有時候自己會產生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想法,難道是原主還在身體裡?
將紛亂的思緒整理了一下,紀蓁諾坐起身喝了一口水,這無頭公案要從哪裡找兇手去?
真是讓人頭疼。
紀蓁諾還想蓋著被子睡一覺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鑼的聲音,一個尖銳高亢的女聲喊:“快起來快起來!該出來上工了!”
還上工呢,又不是工人。
外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看來是大家都起來了。
紀蓁諾正準備起身,門被“砰”地開啟,一個濃妝豔抹地女人大喇喇走了進來,道:“芳妮,你也休息一天了,今天該去上工了吧?”
這人就是鴇媽了,為人吝嗇尖刻,要不是妮兒躺在床上起不來,她也肯定會拉著人去陪客的。
“好的,媽媽。”
紀蓁諾一點都不想喊這個胖的像頭豬、臉像調色盤的女人媽媽,很侮辱自己的媽媽,儘管兩個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那就快點起來吧!別給我死樣搭氣的,客人看你這樣還嫌你晦氣呢!”
“是。”
對付鴇媽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從,不要跟她對著來。
阿平嘴甜,最會哄人,所以鴇媽對妮兒也還算寬容的了。
選了一件淡藍底白花的旗袍穿上,開啟首飾盒,都是廉價的銅質、紗織、假珠子做的,妮兒長相中等,又聽了阿平的話把自己往清湯寡水了打扮,所以也得不到好東西。
收拾了一番出來,狹窄的走道上都是穿著各式各樣旗袍的各色女人,高跟鞋咚咚咚,嘴裡嘰嘰喳喳,確實是很熱鬧,那香粉的味道實在是沖鼻子得很。
紀蓁諾沉默的走在隊伍裡,去前堂待客。
女支女們住的地方很簡陋,但是這待客的地方卻很富麗堂皇,此時是才入夜,大堂裡卻已經是熱鬧非凡了。
這裡有喝酒的地方,有喝咖啡的地方,還有舞池以及歌廳之類的,總之要怎麼玩都可以,但是就是一點,要有錢。
紀蓁諾斜斜地靠在欄杆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下面的女人如花蝴蝶一般穿梭,一般穿得越好的男人,身邊跟的女人就越多。
這行當,果然千百年來都沒有改變過。
除了女支女和piao客,還有一些跑堂的小二之類的人,當然,這裡叫的是服務生了。而且都是長的面白鬚淨的,端著酒和點心之類的穿梭,但是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