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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雲吃的很少,半碗粥沒有喝完,堂而皇之的發呆,連對面某人觀察自己良久都毫無察覺。
馮簡幾經明顯暗示,對方依舊無所表示。而馮簡不是那麼好的忍耐力在幾天之內達到邊緣,挑女人沒眼光的結局他二話不說就擔了,但這不代表這女人能為所欲為。
馮簡終於丟了餐具,皺眉道:“李宛雲,我不是犯人。”
對面的女人才聞聲抬頭,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無聲地看著他,略微疑惑。
馮簡已經揮手讓珍媽和傭人退下,沉下臉:“80巴仙。”
“……什麼?”
馮簡雙手交叉,冷笑道:“我只承擔80巴仙的責任。不錯,那天晚上我是喝了點酒,但那天晚上,也是你主動蹭到我身上來。我問過你行不行——我當時問了你一次,兩次——不,我問過整整三次!你一直說可以。”
宛雲不感興趣地點了點頭,依舊沒有搭話的意思。
馮簡想自己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態度?”他皺眉道,“跟我耍性子?”再冷笑,“別以為你和你媽似的,用那些女人的小計倆就能算計男人。”
宛雲平靜道:“我對你耍什麼性子了?”
馮簡怔了兩秒,他那套商場上的敏銳直覺對宛雲時似乎總不管用,但隨後也就立刻換了話題:“我現在只是想對你講清楚一件事情,我們都是成年人,所以那天晚上,也不過是成年人一晚上的事情而已,如果你以為……”
宛雲依舊歪頭望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馮簡抑制住抹汗的衝動,他敲敲桌子,一字一頓道:“——我並不是想否認那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也不會說那天晚上會對我們關係造成影響——但從今以後,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那件事,至於其他的——我希望一切如常。”
宛雲揚眉盯著眼前的男人,沉默片刻,她道:“我懂了,待會上樓,我會把那天晚上的錢付給你——”
“李宛雲,我想說的就是這句——”馮簡臉色終於變得非常不好,“永、遠、不、要、再、提、這、件、事、情!”
宛雲說:“可是……”
馮簡一字一頓道:“我說:永、遠、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情。”
宛雲略微蹙眉:“你覺得我會主動對別人說?”
“我已經不確定你會做出什麼事情。”
宛雲依舊用那雙清澈過分的眼睛望著他。這傢伙可真美,馮簡絕望地想,彷彿任何人對她尖酸或刻薄都是犯罪,因此家暴似乎不是好主意。
過了會,她突然就笑笑:“我今天開始戒菸了。”
馮簡一時沒有消化,瞪著她,過會才反應過來也許這是他之前那句“你在跟我耍什麼性子”的回應。
至少從樂觀的部分分析,馮簡想,自己說的話,她至少還能聽進去那最不重要的一部分。
宛雲的表情依舊紋絲不動:“以後我大概會開始吃糖。”她低頭攪動碗裡的粥,“下次你出去吃外賣,可以叫我。”
馮簡再三提醒自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深吸一口氣:“……李宛雲,你到底想說什麼?”
宛雲抬起頭:“你說剛才的話題不準再提,所以我就換了個話題。”
馮簡嘴裡的回擊分別有“和你談話,你似乎每句話都能轉變話題”和“那你為什麼就不能閉嘴,把自己的粥喝完?”
可惜,不管怎麼懊喪和迴避,那一夜不可能對他沒有影響。決定準備負80巴仙責任的馮簡不那麼神清氣爽的選擇閉上嘴,不耐煩地摸摸自己的喉嚨。這是宛雲曾經在特殊時間裡咬過他的位置,這幾天總感覺隱隱發癢。
對面的宛雲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臉也不由微微一熱。
兩人都食不知其味地把飯吃完,只剩珍媽希望她的小姐永遠有那樣的好胃口。
回到自己房間,宛雲在床頭櫃上發現兩個信封。一張是燙金請帖,邀請馮簡夫婦大後天去參加一個商業party;而另一張則是支票,也許該稱為過夜費。
她坐在床上盯著支票的數字,隨後給馮簡打去電話:“最下面的minus50是什麼意思?”
馮簡解釋:“之前打牌,你還欠我五十。”
宛雲盯著那張支票十幾秒,隨後沒形象的拿著話筒,伏在床上笑,直到馮簡在那一方臉色再變,開始不快的連聲咳嗽。
大笑的時候,就突然忍不住想到今天在藝術館遇見的男人。
第一次見面,他扮作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