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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一天故意把客廳弄亂,然後坐在沙發大哭一場。
她也想念恨她時的佳舲,及為她送雞湯的佳舲。
她最想的是把華安和韓一騙出衣櫥的澤光。她想念他的痛苦,他的悲傷,他大笑的聲音,他溫柔的吻,熱情而剋制的擁抱。
她思念他述說他不幸婚姻的輕柔聲音。這麼好的男人,向敬妍為何不懂得珍惜?
或者,她終於擦亮了眼睛?他為什麼一去全無訊息?他們和好了嗎?
那麼,也很好的。向敏妍若迷途知返,改過前非,她願意祝福她。
祝福她和澤光。默唸著,綃瑤又哭了。
啊呀,她忘了告訴澤光,不要老讓雨農躺著,不要老抱著他。那孩子該學走路,該坐該爬了,該……該什麼都不關她的事了。
綃瑤突然決定結束事務所,她不要再為人辦離婚了。心蘭,出乎她意料的,完全贊成。
“這種失業是得不是失。”心蘭說。“你以後要幹嘛?”
心蘭眼看她日漸消瘦。她隻字不提不問她關於澤光和孩子們,曉得那不過是觸綃瑤的隱痛。
“不知道。”綃瑤聳聳肩。“我想先去英國探望我爸媽,和他們住一陣子。也許我還會再回來開業,但絕不辦離婚案子了。”
又是星期六早上,綃瑤收抬了行裝,準備出發去機場。
門鈴響了,她開啟門,以為是她叫的計程車,卻是失蹤了似的澤光。
將近兩個星期不見,她樵粹瘦削,他卻英姿勃發,神采奕奕。
“嗨。”愕然之後,她淡淡說。
“嘿,我把孩子們留在車上,不是來聽你說『嗨』的。”
他將她拉過來,頭一低,吻了她個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你是……這是……”她喘息著推開他。
車道上他的房車之內,由車窗伸出好幾顆腦袋,對他們發出怪叫。
“我也要。”松子先衝下車,直奔過來,跳到綃瑤身上。
她踉蹌地抱起女孩,臉上立即印下一個溼溼的吻。
“我!我!該我!”越新硬把松子拉下來。
綃瑤笑著索性蹲下身子。越新撅起嘴給她個響吻。
“走開,該我了。”韓一樓住她的脖子,親她的嘴。
“嘿,那是我的專利。”澤光吼。“親臉,只可以親臉。”
孩子們大笑。
最後是華安,他害羞地走過來,兩手搭在綃瑤肩上,很紳士地輕輕親一下她的頰。
“我想你,阿姨。”華安清楚、連貫地說。“很想。”
“我們都好想你。”佳舲走過來。
綃瑤站起身,擁住這個一度仇視她的少女。
“哦,我才想死你們了。”她笑著哽咽道。
“這裡還有一個。”是澤光的母親的聲音。
綃瑤意外地趕緊迎過去。“伯母。”然後她看到一旁笑吟吟注視她,柱著一支手杖的灰髮老人。“黑世伯。”她禮貌又受寵若驚地說。“啊,真高興終於見到你了。”
“這話該是我來說才對。”老先生伸出手。“我們專程來謝謝你的。”
她忙不迭地握住他的手。
“還有最主要的,”澤光的母親說。“來向你提親。”
“啊?”綃瑤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爸,媽,先到屋裡坐吧。”澤光說。
“哪,小瑤,小王子向你問好。”他母親懷抱著的雨農,咧著嘴撲向綃瑤。
她抱過孩子,喜不自禁。“啊呀,他長胖了。”
雨農衝著她“姨,姨”直叫。其他的孩子們已興奮的跑到屋裡去了。
澤光把雨農抱回去交給他母親。“爸,媽,你們先進去,我有話和小瑤說。”
剩下他們兩個人了,綃瑤喘了一聲。
“哦。”她說。
他笑。“哦什麼?”
“你呀,從認織你,你就沒停止讓我受驚嚇。”她柔聲埋怨。
“恭喜你,你已透過了考驗。不,今天不能胡言亂語。”他慎重地拉起她一雙手握住。“我是個有六個孩子,有時暴躁,有時粗心大意,但絕大多數時候很溫柔,善解人意,體貼的男人。主要的,這個男人非常非常愛你。你想你願意做現成的媽媽,和我廝守終生,常常愛我,偶爾忍受我的妻子嗎?”
“我發誓,我沒見過求愛和求婚都像你這麼囉唆的男人。”
“你的回答越簡單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