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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搭配衣服。我覺得他們太淺薄。我說,我就是喜歡。他們沒詞了,那些微妙的眼神告訴我他們認為我是不可理喻的怪物。怪物就怪物吧,美女也會愛上野獸的。我自己安慰自己:其實你是個被施了魔法的王子。 初二的暑假我到處遊說人去西藏,當然結果以失敗告終,並且也令別人更加堅信我的神經搭錯了。
那一個暑假我悶在家裡翻來覆去地想西藏。醉人的青稞酒溫暖的氆氌,閃亮的酥油燈光滑的轉經筒,聖潔的菩薩虔誠的佛,怒放的格桑花飛揚的哈達,難道我們的結局只能是
我一生向你問過一次路 / 你一生向我揮過一次手嗎?
暑假結束,我揹著空書包去報名。我隨心所欲地走在冒著熱氣的水泥馬路上,聽著《拉薩謠》。四十八層的廣電大廈剛剛落成,公車票價漲到三塊,對面走過來的女生長得不錯,圍著西瓜飛的蒼蠅很淺薄。整個社會如流沙般變化不止,惟獨我依舊固執而近乎病態地愛著西藏和那個西藏女人。
竇唯·幻聽
我問別人知不知道竇唯,別人都會說:“知道,王菲的老公嘛!”這種回答實在讓我哭笑不得。這是一種世俗的悲哀。同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著名藝術家之子×××”,“著名烈士之女×××”等等等等。人格高尚者以此為恥,人格低下者以此為榮。北島說:“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相信明眼人早已讀出了其中的無奈和悲哀。現在暫且不談竇唯的人格高尚與否,總之竇唯對這種現象是不滿意的,這也很可能是他與王菲最後決裂的原因之一。好了,就此打住,再說下去就太八卦,與那些花邊新聞記者無異了。其實我都恥於稱他們為記者,人家有沒有女朋友,離不離婚,買什麼牌子的衣服,用什麼樣的馬桶關他們屁事呀。如果就寫出來的文字的存在價值而言,也許我比他們更像記者。
竇唯專輯的封面與歌名都很具有誘惑力。封面大多是氤氳模糊的水墨畫,色彩一定要暗,感覺一定要幻。很多時候畫面的內涵都是由買者的主觀意願決定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歌名曾讓我痴迷得近乎中毒,一些很樸素很民族的東西被單獨提出來之後,其內在的張力排山倒海。如:《蕩空山》,《山河水》,《三月春天》,《出遊》,《幻聽》,《竹葉青》,《序·玉樓春·臨江仙》……
竇唯的音樂應該是屬於夜晚的。我喜歡關掉所有的燈,拉上窗簾,然後抱著腿靜靜地聽,然後我會想起“天籟低迴”這個詞語。竇唯的音樂給人一種春末夏初的味道,溼漉漉的,光滑而精緻,清淡之中春草發芽,傷花怒放。
六個夢(3)
竇唯對音樂很執著甚至固執。他認為歌詞無足輕重,所以從《山河水》開始他一點一點蛻變,到《幻聽》時,歌詞已經退化為音樂的一部分了,同鼓聲、琴聲、吉他聲一樣。他甚至使用自己造的字以便營造更多的意象。這正應了崔健的話:“語言到頭來都是障礙。”這種勇氣令我折服。
我的同學有種奇怪的理論:喜歡王菲的人就不會喜歡竇唯,反之亦然。這叫什麼理論呀?也許你稱它為理論它自己都不好意思。
我喜歡竇唯,也喜歡王菲。矛盾在哪裡?我看不出。
王菲·當時的月亮
太過商業化的東西我不喜歡,人也好歌也好電影也好,因為喜歡的人多,人一多身價就掉了。“物以稀為貴”嘛。幽蘭綻空谷,雪蓮傲山巔;狗尾巴草到處都是,卻沒有人把它插在花瓶裡。
但王菲是個例外。例外的意思通常就是獨特。王菲的唱功不容置疑,一首普通的《紅豆》也可以唱成傳世經典。她的音色本來很清麗,但卻常常唱出慵懶的感覺,迷迷糊糊地拉著你走遍塵世。說她小女人也好新人類也罷,她既然能在商業化音樂中異軍突起,成為我的“例外”,那她就自然有成為例外的條件。
至於那條件是什麼就不是我所能講得清楚的。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朴樹·那些花兒 一個可憐的孩子,我只能這樣定義朴樹。說這話讓人覺得好像我是個飽經風雨洞穿世事的得道高僧。天知道我比朴樹小多少。
朴樹不太懂得人情世故,有點像桃花源裡的人。對著照相機不懂得擺POSE,唱歌不帶動作,上臺領獎不懂得要感謝公司,說聲“謝謝大家”就下去了。孩子啊孩子!
朴樹的歌很內斂,同時又有向外突圍的趨勢。他的聲音純粹就是一個大男孩嗓音,沒有受過任何專業的訓練,我甚至可以聽出他有些地方氣息錯了。但這種原始樸實的聲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