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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小蓓說你真是麻木。我說隨你好了。她說我永遠也說不過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了,你一個人要好好過好好過。
小蓓說完就轉身走了,我說你看這太陽真夠毒的,秋天恐怕不會來了吧?小蓓停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結果第二天就開始下雨,秋天連綿不絕的雨。降溫降溫降溫降溫。原來秋天遲早要來的。 我開始一個人的生活。我一個人打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乘車回家。我總是在想我是不是真的麻木。直到那天晚自習之後我在操場上碰見小蓓,結果我們擦肩而過,連彼此看都沒看一眼。走過去之後我就蹲下哭了,原來兩個人真的可以像陌生人一樣,原來我並不麻木。
一個沒有送出去的銀色戒指,十五封厚厚的信,三百六十五頓午餐,電腦上數不清的文字,一瓶香水,一個錢包,一套日語教材,我為小蓓買過一星期的牛奶,小許為我抄過很厚的席慕容的詩。
我曾經的生活。
小蓓曾經對我說過,你可不可以好好地寫寫我,不是以往的誇張變形的我,而是真實的我。小許也說過,我想被你寫進你的故事,我想看看。
現在我對著電腦螢幕說:小蓓、小許我終於把你們寫進我的故事裡了。說完之後一滴眼淚掉下來砸在鍵盤上,我在淚光中看到小蓓和小許在對我揮手,她們說你一個人要好好過好好過。
我是一個人。小蓓是一個人。小許是一個人。
我現在是一個人。
崇明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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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崇明,我出生在上海的崇明,所以很多人第一次知道我的名字的時候都會告訴我你的名字很有意思。我在北京的那所全國聞名的大學裡唸書,我記得當初高中時候班裡的好學生幾乎都是衝著復旦去的,而我準備單槍匹馬地殺向北京,殺向那個比我的爺爺的爺爺都還要老上很多的城市。因為我的父母都是北京人,從我開始知道有高考那麼一回事的那天起,
父母就每天告訴我:你一定要考到北京去。我的父母在這個異常繁華但也異常冷漠的城市裡,堅持著他們純正的北京口音,所以我永遠是一個外地的孩子。父母極為厭惡上海,他們總是告訴我上海沒有鐘鼓樓,上海沒有剎什海,上海沒有那種北京硫璃瓦反射出的暖色夕陽,上海沒有精緻玲瓏的皇家園林。他們認為上海惟一比北京好的地方就是沒有沙塵暴。當我們坐在飛機上俯看上海整齊的高樓時,父母也會告訴我你看下面多像一大片一大片的墓碑。只有母親會說其實上海的衡山路也是很漂亮的。女人總是愛浪漫的,而上海高大的法國梧桐的確是北京無法比擬的。
當我最終考上北京的時候,我的父親真的是格外地驕傲,他在酒店裡請了二十幾桌人吃飯,我清晰地記得,那天,在那麼多上海人中間,父親的北京話講得格外地響亮。
父母把我送到了大學,而在我一切都整理完畢之後,在母親對我說了十三次“北京天冷,記得多穿衣服”和十五次“有什麼事記得往家裡打電話”之後,父母離開北京回到上海,我清楚地記得母親在走進登機口的時候我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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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春天,每個人都說這是個好名字。我出生的那天正是立春,並且北京居然沒有像往常一樣漫天黃沙,而且陽光明媚得一塌糊塗。所以我父母在親了我一口之後就決定叫我春天。
而現在我在陽臺上梳我剛剛洗過的長頭髮,溼漉漉的頭髮總有一股春暖花開的味道,媽媽總是選最好的洗髮水。
我是個從小就被人寵的孩子,所以我很任性。我從來就不迴避自己任性這個事實,就像玫瑰從不迴避自己花朵下隱藏著尖刺的事實。
我從小開始學小提琴,學到現在學了十五年。認識我的朋友總會對這個顯得太過漫長的數字長噓短嘆,他們永遠也不明白像我這樣一個像風一樣的雙子座女孩怎麼可能安守於一份長達十五年的堅持。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自己可以站在琴譜面前幾個小時。
朋友說我是個特立獨行的人,說我唯美。我不介意他們的話是真誠的讚美或違心的巴結,但我真的介意自己是不是能行走得像春天裡最柔和的風,是不是站立時像一株乾淨清爽的木棉。因為我真的不願意成為那種每天翻看時尚雜誌、毫無自我地變換衣著的女子,也不願意自己成為那種走路時像一個個移動的化學方程式一樣的女子。
我從小就是個幸運的孩子,小學直升初中,初中直升高中,高中保送進這所全國著名的大學。我寫了大量的文字,同時有很多不同的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