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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他什麼都有了。
“豆豆,我愛你。”
大雨傾盆而下,大江奔流不止,天地萬物依然正常執行,但她的心,停了。
雨聲狂驟,濤聲澎湃,她的心,好靜,好靜,靜得像是一泓深潭,他的話是一顆石子,往裡頭投擲出最響亮的一圈漣漪。
四目相對,他的眼裡有她,她的眼裡也有他,她的唇仍留有他的男性氣味,那麼陽剛,那麼霸氣,她完完全全融進了他的氣息裡……
突然之間,她拿起右手食指,塞進嘴裡用力咬一口。
“你做什麼?!”他急忙拉開她的手。
“不痛,一定是在作夢。”她困惑地搖搖頭,又抓來眼底的那隻大掌,照樣吃了他的食指,用力咬下。
“唔……”真是有夠不溫柔了,他痛得齜牙咧嘴,急忙虎口逃生,抽出指頭給她看,吼道:“別咬我的指頭,痛的是我!”
“可是……”她呆呆地看著他指頭上的齒痕。
一定是作夢了。她舉起手,仰臉撫向近在咫尺的俊顏,拿手指划著他濃黑的眉毛,感受他堅挺眉骨的輪廓;再按了按他的鼻頭,捏了捏,搖了搖,嗯,有呼吸,是活生生的人沒錯:指頭再往下,按住了那緩緩揚起唇角的溼熱唇瓣,他吐了一口氣,吹走她依然遊移不定的指頭。
一定是作夢了。不然她這樣欺負木頭馬,他怎麼不生氣?她再痴痴地撫向他的臉頰,觸手粗粗刺刺的,這是男人的鬍子,也許早上才刮乾淨的,她還可以看到一點一點的鬚根,她想到了曾跟他爭辯過女人不長鬍子的事,不覺逸出了一抹微笑。
一定是作夢了。她再大膽往下摸,滑過他粗糙的下巴,溜過他的頸子,扯住他溼透的衣裳,雨這麼大,都擰出水來了,他脫了那套又保暖又亮眼的朝服,只穿著中衣,會不會冷啊?
她心頭一凝,明知逃不開兜頭淋下的大雨,她還是為他拉攏衣襟,怕他冷著了……
衣衫拉掩之間,她視線僵住,無法移開掛在他胸前的香包。
“這個?”她直了眼,扯出那枚被他贏走的香包;這是她的手工,她不會認錯的,她的手微抖,顫聲問道:“你、你不是扔到茅坑裡了?”
“捨不得。”
一定是作夢了。他喜歡她喜歡吃的藕粉糕,他捨不得丟掉她親手做的香包,還貼身掛在他的頸間——它這樣貼著他的胸膛有多久了?
“豆豆,你不是作夢。”他握住她那雙懷疑的小手,柔聲道:“是我,端木驥,我在你的身邊。”
“阿驥……”她的熱淚湧出,哽咽難言。
雨好冷,他的手好熱,他的熱度傳到她的心底深處,暖和了她。
“豆豆,你沒作夢,我愛你。”
她淚水難禁,心深深地被震撼了。
原來,難以剋制的熱吻,不只是突如其來的慾念;無法壓抑對他的思念,不只因為他是一個可以帶她出去的好心侄兒;對他那件袍子的依戀,不只是丟了可惜的惜物想法;而許許多多難以解開的矛盾掙扎,更不只是純然身分地位的差異;一切的一切,只因為摻進了她從來就不敢想也不敢說的愛意,就讓所有的事情變得棘手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愛她!他們彼此相愛!她卻是笨得直到此時此刻才明白。
既是相愛,千山萬水也要回來,更不該強忍分離,而是該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與他天長地久。
急流漫過腳踝,沖刷著腳下的泥土,彼此都感覺到生命的快速流失。
她淚水流了又流。老天好狠!才讓她嚐到甜美的愛情滋味,轉眼就要奪走了嗎?或者本來就是送給她一個臨死前的大大犒賞?
“怎麼辦?怎麼辦?”她緊握他的手。
“別怕。”他凝望她。“咱們這輩子不成,那就下輩子了。”
“阿驥,到了下輩子,我一定要做你的妻子。”她流淚笑道。
“好。”他心滿意足地往她唇瓣柔情一啄,也微笑道:“我用搶的也要將我的小豆子搶過來。”
“呵,不用你來搶,我自己會送上門……”
“大水來了。豆豆,別怕,抱緊我的脖子。”
“啊!”她才伸長手環抱他的頸項,腳底就被淘空,急流滔滔,毫不留情地猛烈沖刷他們所站的沙洲。
身體浮起來了,她趕緊閉嘴,可是大水猛往她眼睛鼻子灌入,她嗆得咳嗽,手一鬆,身子就沉入水裡,但隨即就讓他的左臂撈起,她也趕緊再度抱緊他的脖子,不敢再亂動。
在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