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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一面,圓了今生的夢,滿足每個午夜夢迴時,深深錐痛心臆的渴求,然後……然後她就能甘心。
就算,只是遠遠看他一眼,也好。
當她知道,這四年當中,紹宇從未忘懷過她,甚至還在痴痴地等侯她時,她悽慟得難以成言,站在“紫築軒”外頭,那一刻,哀絕的心,比死更痛苦。
他為她做了這麼多,而她又能回報他什麼?
她多想不顧一切地投回他懷中,告訴他,她也沒一刻忘懷過他,她也深深地思念著他……但是,能嗎?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她再也沒有資格多說什麼了!
萬般無奈地,她成了葉知秋。
連她都不懂,她到底在做什麼?既然早該看破,為什麼還要情不自禁地留下那兩首詩?只因一盆相思樹,觸動辛苦壓抑的情潮相思?
四年當中,想見他想到心都痛了,可真正見著了他,望見他看著她留下的詩,所露出的沉痛表情,她又難以承受,心慌意亂地想逃,才會不經意與他撞了個正著。
該滿足了,不是嗎?至少,她如願見他一面了,可是在得知他會出現在賀家壽宴時,她還是忍不住想再見他,更加貪心地想碰觸他,感受他的存在,以及那睽違了許久的懷抱與氣息。
當他強行帶走她時,她承認,潛意識裡,她根本就不想掙扎,還因為能夠多和他相處一段時間而暗自雀躍。
愈和他在一起,就愈離不開他,天曉得,她得用多少自制力,才能強迫自己不在他聲聲纏綿的話語中,哭著投向他的懷抱,尤其在那一記濃情熾吻之後,她又該如何割捨?
見著他哀慼的面容,她知道,她傷他極深,否則,他不會連背影看來都如此落寞悽傷——
儘管再怎麼理直氣壯地告訴自己,她只是為了讓他死心,讓他解脫,都掩飾不了她的私心,她見他,原因再單純不過了:想一圓長年來的揪腸相思!
錯了!從一開始她就錯了!她根本就該奢望再見他的,否則,就不會把他傷得那麼重,讓他再嘗一次絕望苦楚……
天際濛濛地泛起光亮,她睜開了眼,一夜無眠的雙眸,有著掩不住的倦意。
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她沒移動身體,探手拿起話筒,“喂,我是葉知秋。”
是的,她是葉知秋,也只能是葉知秋,她必須接受她再也當不回韓紫築的事實。
“是我。”另一頭傳來賀書穎低沉的嗓音。
很簡潔的回答,與談紹宇一模一樣,好似只要報個“我”字,全世界都該知道他是誰,自信又自負。
“紹宇離開了?”
“你不認為我會留他下來過夜吧?”雖然,她原先確有此意。
“我沒那個意思。”他頓了頓,像是有些難以啟齒,“你——還愛他嗎?”
他在緊張什麼?她對紹宇如何,他是早知道的啊!
“過去了。”不想欺騙自己或欺騙他,只能催眠自己,再狂再熾的愛,都已是過去,總有一天會忘。
“那他呢?還愛你嗎?”
“這你不該問我。”紹宇愛不愛她,他會不清楚嗎?
“是啊,不該問你……”他低低地道,聲音輕得近似自言。
“我記得自己是你的未婚妻,不必擔心。”聽出他顯而易見的惶然與不安,她淡淡地道。
“那麼——”他吸了口氣,“我們結婚吧!紫築”
她心頭一震,幾乎拿不穩話筒。
他要結婚,她能說不嗎?
這輩子,欠他太多,深沉的人情債,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有立場、有理由說不嗎?
她早已沒了選擇……
“你決定吧!”短短四個字出口,心,同時也沉入了深不見底的冰窖,寒徹肺腑……
“結婚?!”電話的另一頭,尹心語失態地驚叫出聲。
“是的,我要和賀書穎結婚。”韓紫築平靜地重複了一遍,靈魂已抽離身軀,她麻木地什麼也感覺不到。
“那……那談大哥怎麼辦?”尹心語訥訥地道。
執話筒的手一顫,平靜的表相有了一絲裂縫,她還是沒辦法釋懷,光是提及這個名字,心口便有著止不住的疼。
“總會忘的。”她說服自己,也說服所有人。
“怎麼可以這樣?他等你這麼久,要能忘的話早忘了,他是怎麼對你,我看得最清楚了,你這樣……對他好不公平。”她忍不住為談紹宇叫屈。